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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標緻。雖然是男人,卻比女人來得眉目分明,一雙鳳眼彷彿汪著灣清水,顧盼生輝。連手指也極修長白淨,柔若無骨。
傅斟湊過來耳語道:“阿姐小心,口水滴落到衣襟上了,趕快擦掉。”說著手裡的帕子遞了過來。我不知所措的接過帕子低頭看,恍然明白他是在取笑我。氣急敗壞的把帕子丟還給他。也小聲對他說:“我只把他當女人看。莫不是你有此心意,才會將心比心的來揣測我吧。”傅斟誇張的狠狠瞪大眼睛,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我不理他,只管喝我的茶。
君先生極少虛禮應酬,今日崔月樓是主客,少不得滿上一杯,敬與他。崔月樓施禮謝過。滿上一杯回敬道:“君先生是懂戲之人,承蒙厚愛,月樓也以杯酒酬知音。”君先生眼眉舒展,舉杯朗聲說道:“同飲。”
眾人也紛紛舉杯敬酒,說些讚許恭維的話。輪到傅斟,這小子舉起杯,先似笑非笑的看了君先生一眼,轉而對崔月樓恭敬有加的說道:“崔老闆色藝雙絕,唱作俱佳,想必一定是知音滿天下了。”
君先生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來,淡淡的接話道:“說到唱作俱佳,今日你們只看到武功架子,真正的好活還沒使上呢。依月樓本意今天一場是想唱拾玉鐲的。我跟他說這頭一天來的多是湊熱鬧的,一定要造出聲勢來,先選個場面大的博彩頭。今日一個開門紅,揚了威,好戲還在後頭呢。”
劉善德緊跟著稱譽道:“崔老闆今日一亮相,已然使人驚豔了。原來還是未曾用力道的。今後在上海灘,定是前途無量。”
傅斟打量著劉善德,輕輕搖頭說:“劉大哥,沒想到這船運之道你比我精通。”眾人不解,傅斟故意嘆口氣,接著說道:“憑你這套見風使舵的本事,若來搞船運,也定是前途無量的!”
劉善德自然聽得出弦外之音。不過他這號摸爬滾打修煉成精的人物,一點揶揄挖苦算不得什麼。只打著哈哈就過去了。有君先生在座,他也樂得做出個寬厚大度的樣子來。
這時夥計領著唱評彈詞的女先生進來。那位姑娘先向主位上的君先生深施一禮。詢問眾人想點哪一齣。眾人不敢答言。只看君先生意思。君先生吩咐說隨意行事,挑拿手的唱。於是操著琵琶錚錚咚咚唱起道:“伶俐聰明寇宮人,她奉主命且向御園行。手捧妝盒心忐忑,一步一思一沉吟……”。
菜色一道道上來,酒過三巡,眾人開始稀稀拉拉談起閒話來。扯來扯去,竟扯到老金的事情上。有些還不知老金已經去世,乍一聽到,驚呼世事難料。有些隱約聽說是因為碼頭被搶,與人爭鬥而受傷致死的,感嘆老金兢兢業業,竟不得善終。
大家都知道老金是劉善德的師父,從他還是個半大小子開始,領他進門,一手將他帶起來的,於是紛紛詢問各中詳情及老金的喪葬事宜。劉善德很不以為然。直言老金是自不量力。越老越古板守舊,什麼都看不慣。覺得別人行事都是歪門邪道,一輩子墨守成規一事無成,到死也是窩窩囊囊。
傅斟任著眾人議論,並不參言。不想聽到劉善德這樣的言詞,臉色突然一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剛巧亭子外面有一行個人路過,與唱評彈的女先生似是熟識的。兩下相望,那姑娘手裡執掌著琵琶,眼神一挑,嬌笑頓首。誰知笑容還未褪去,傅斟的一記酒杯已然擲了過去,擦著臉旁半寸的地方飛過,砸在身後的柱子上,酒水撒了一頭一臉。姑娘嚇得花容失色,琵琶咚一聲掉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
傅斟指著她呵斥道:“下賤東西,賣什麼都要守規矩,最好牢牢記住是誰賞你飯吃。別人家給個好臉色,就尾巴翹上天去,忘了本分。”
劉善德再忍不下了,騰的站起來,一拍桌案大聲質問道:“傅庭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此情形,桌上眾人神色各異。安哥連忙站起來護住傅斟,道:“不過責罵個小玩意,哪裡就冒犯了你?”
亭外守著的阿三阿權聽見動靜衝進來站在我們身後,阿權一邊往裡面跑一邊擼起袖子拉開架勢,嘴裡罵罵咧咧不乾淨。劉善德與其他各人的手下也紛紛跑了進來。一時間劍拔弩張。
此時君先生兀自拿起酒杯滿上,湊到鼻子下面輕聞了一聞,復又放回桌上。看著這一團亂的局面,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搖頭嘆了口氣。淡淡說了聲:“喝酒吧”。
眾人一時鴉雀無聲,少頃各自歸位。傅斟咬著嘴唇揚了揚眉毛,忽然對著劉善德挑釁似的調皮一笑,然後安分坐定。劉善德也只得強壓下怒火,緩緩坐下,眼睛狠狠瞪著傅斟。
至始至終安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