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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與世無爭。對女人也是極有風度。”
我賭氣不說話,狠狠瞪他。他趕緊求饒:“好好好,不說了。”
虧得傅斟提醒,穿了平底鞋子。原來攝影真的是一件廢力氣的辛苦差事。雖然有車跟著,可是遇到較小的街巷,車子開不進,還得步行。黃霈津揹著碩大的照相機,我幫他提著裝工具的小箱子,一路走走拍拍。有些地方我看起來平常無奇,在他眼裡卻興奮莫名。有時他會為一個景緻入了迷,極認真的調節光圈鏡頭,擺弄上好半天。這樣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他忙碌之中,會偶爾回過頭來,給我一個溫柔的笑容。拍攝完畢,他會邀請我去喝茶或吃小吃。估計是早在傅斟處做了功課,每次他看似隨意的點餐,卻都是依著我的喜好。聊天的時候,他會真誠的注視著我的雙眼,說話之前總是先送上一個微笑。說不清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很平靜。
臨別的時候,他送了一張照片給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裡的我站在耀眼的陽光下,手指著什麼東西,很沒心沒肺的大笑著。臉孔笑的有些變形,不算美,卻格外的鮮活靈動。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喜歡上了照片中那個傻傻快樂著的自己。
那個時候我算是對黃霈津有好感。只是很遺憾,我沒有愛上他。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阿東哥,我可能會對他一見傾心,跟著他跑去香港。無奈在涉世未深的愛情裡,誰也取代不了最先來到的那個人。
許多許多年後的一天,我帶小孫女在街角的書報店買故事書。選擇這樣的小店面,是因為這裡是私人開的,可以講價錢。
小傢伙挑選的當口,我也隨意的翻看著。無意間拿起一本攝影集,作者是著名攝影家黃霈津先生。封二刊登著一張作者照片,一個很精神的老者站在雄偉的瀑布下,擺弄著相機,一位女士安詳的站在他身邊,默默的陪伴著他。圖下的註釋寫著:黃先生與夫人。
當我想翻看裡面的內容時,書店店員走過來,笑容可掬的說:“這本是正版的,都是銅版紙印刷。很貴的。”我便知趣的將書合上,遞給了她。
如果當年得我不那麼執拗,不是滿腦子的理想主義,那麼照片裡從容幸福著的女人,可能就是我。可惜那時的我深陷於自以為是的愛情和自命不凡的忠貞,直至自掘了墳墓。落得悽慘收場。
作為活得失敗的人,我們總喜歡把一切的誤會,錯過,和失去推給天意,埋怨造化弄人。可是回頭想想,樁樁件件,又有哪一步不是自己走出來的。只是當時愚鈍,目光短淺。以為此是而彼非,熟料不是所託非人,就是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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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舊信 。。。
黃氏一家回了香港,不久之後,寄了書信過來報平安。
傅斟收到書信,喜滋滋的看過一遍,向我轉述了霈津的問候,說霈津和他們全家都誠意的邀請我去香港遊玩小住。隨信還轉寄來了一封陳年舊信。是毓婉姨媽在世的時候寫給傅斟的。當年因為郵遞員投遞時的疏忽,這封信一直塞在信箱與牆壁的夾縫中。直到近日他家的外牆重新修葺,拆掉信箱的時候才發現。信封看起來有些時日了,染著塵土鐵鏽的汙痕。
拿到這封信,傅斟的神情興奮而傷感。他很小心的拆開封皮,抽出發黃的信紙,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的讀著。彷彿在和死去的母親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談。
讀著讀著,傅斟的臉色越來越黑,眉頭漸漸的擰在一起。我問他怎麼了,他什麼話也沒說,徑直上了樓。我猜度著,可能一些熟悉的詞句勾起了他的追思之情,以致心情沉重,便未多加理會。
晚上君先生與海天大哥、安哥等人一起回了家,邊換衣服邊對我說他們已經用過晚餐了,不必要準備吃食。我向安哥詢問九爺狀況,安哥回答說近些時候精神不如從前,但是身體尚算硬朗。
賓主落座,小秋端上好茶。眾人細細品著,不知何時,傅斟出現在樓梯口,鐵青著臉對君先生說:“舅舅,我有些事情與你談,隨我過來一趟。”
君先生一愣,傅斟雖然脾氣刁鑽,卻很少這樣語氣生硬的對他說話。於是眼神一滯,旋即客氣的與眾人笑笑,轉身隨傅斟上了樓。他們直接上了三樓,進了最東邊的房間。那是毓婉姨媽生前所住的。我想傅斟要與君先生談的,或許與毓婉姨媽的那封信有些關係。
兩人上去沒多久,隱約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爭吵聲。只聽見傅斟的聲音模糊不清的說“她除了使筷子之外,握筆、拿針、畫眉、打牌,都是用左手的!血怎麼會從這邊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