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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怎麼了?”鄒詹鑽進被窩,習慣地去抓談亦仁的手,剛好碰到他的大拇指,“怎麼又這樣了?你又撕了?”
“順手的……反正過幾天就長好了,不礙事兒。”
他的手被水泡的起了皺,被撕了的那一圈更是泛白。
鄒詹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搓成一團,用力地捏著,力度之大彷彿能捏出汁來。
“對不起。”他說。
談亦仁將手搭在他的腰上,“沒事的,雪會停的。”
小時候的某一天,楊素把他帶到了市醫院。那時候正是中午,醫生們都去吃飯了,楊素把他放在候診區的椅子上,讓他別亂跑。
就在楊素去找談繒的這段時間,一個穿著掉了色的花衣裳、披頭散髮的女人走了過來。
那女人的表情猙獰,氣喘吁吁地瞪著他。當時的談亦仁不過七八歲,被嚇得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他卻沒想到那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他旁邊,雙眼無力地望向地板,隨後又抬頭,顫抖著注視著他的雙眼。
女人問:“小弟弟……你……疼嗎?”
女人的聲音嘶啞得可怕,談亦仁把腳縮到椅子上,搖了搖頭。
“我……”女人突然哭了出來, “我好疼啊……”
談亦仁張了張嘴,“對不起”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為什麼要道歉?
自己為什麼要道歉?
這時談繒領著幾個護士過來了,扶起地上的女人安撫道:“大媽,您得回床上休息了。”
後來他問談繒,談繒只告訴他那是個得了抑鬱性神經症的女人,以後沒事不要再來醫院找他了,危險。
現在他大概明白了。
那個女人身上的悲慟,她所表現出來的一絲一毫,全數散入了空氣之中。
那是什麼感覺呢?
不是萬箭穿心的劇烈疼痛,也不是一點點滲入骨髓的酸楚。那種悲痛直接與你的心跳切合,是令人為之震顫發抖的痛苦。
心每跳動一次,它便與你的血液融合更甚。
談亦仁想起那個女人,竟莫名地有種想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衝動。
現在的鄒詹,和那個女人太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抑鬱性神經症……只有這六個字不是我編的……
☆、(二十二)
元旦早上蘇霖和江勝天來了,兩人俱是滿頭的雪。
江勝天給他拍完雪,自己頭上的雪已化了小半。
又是新的一年。
鄒詹這幾天情緒仍是十分不穩定,談亦仁也不能跟他說我懷疑你得了抑鬱症跟我去醫院看看吧。
白天他朝談亦仁發了脾氣,晚上睡覺前又滿心的歉疚,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談亦仁看著也不是辦法,只好把幾個熟人叫來了。
姚申冬和閔雯說是要陪家裡長輩吃飯,下午才能過來。
“師兄,最近我們開發了個手遊,過完年就能上市了。”江勝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羞赧。
談亦仁豪氣地將毛巾蓋在他頭上,“要有點自信!我們的師弟肯定牛逼!”
鄒詹在廚房裡做飯,兩人前年去雲南買的汽鍋在爐子上咕嘟咕嘟叫。
只有這個時候,鄒詹的表情才會變得溫柔,一切如常,平靜而又美好。
那首歌怎麼唱來著?
“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於晝夜,廚房與愛……”
“汽鍋雞嗎?”蘇霖往廚房裡探去,“姚師兄他們吃不到啦,哈哈。”
談亦仁哼著歌,拉著兩人走進書房。
“要不要紅包?”
江勝天無奈地呵呵笑,蘇霖興致倒是很高,“要!”
“這裡的隨身碟,隨便挑一個吧。”談亦仁拉開一個抽屜,裡面少說有二十個隨身碟。
“裡面是兄貴的摔跤影片嗎?不要。”
談亦仁佯作憤怒狀朝他揮揮拳頭,“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霖拿了個巴薩隊服形的,“師兄,借你電腦用一用哦。”
“用吧用吧,不要拉倒哦。”談亦仁走到廚房門口才說完後半句。
“什麼不要拉倒?”鄒詹回頭問。
“那些隨身碟啊,送他們一個吧?”
鄒詹點點頭,又專心切菜去了。
蘇霖雙手捧著個隨身碟飛奔出來,“謝謝師兄!”
江勝天也跟在後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