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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他在自己前面走著,心想,大概是嘟著嘴吧,會不會還鼓著腮幫?
似水流年 18(一)
18
當男人再忍不住去抱住他時,看到他臉上神情,雖然真的嘟著嘴,也鼓著腮幫,眼睛裡卻是再褪不盡的索然。
該拿他怎麼辦,有一瞬是無措的。
只定定地瞧著他,看著。
瘦削男人的輪廓,下巴上還有些許胡茬,配上那些若有似無的表情,在他眼裡似乎仍還是當初的少年,或者說,關於悠的少年的回憶是刻骨銘心的吧。
吻住他的唇。托住他的下巴。
解悠頭有些重,這兩天多在篝火晚會,加起來都沒睡幾個鍾頭。他辨不清心裡的念頭,下意識微微張開嘴,兩人卻就吻在一起。
可吻著的時刻,又想推開。
此時,天光大放,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臉,和不遠處的蒙古包。
他這生多半隨波逐流,隨遇而安。極艱困的非人時光能夠熬受過去,安閒自由的歲月也可以慢慢趟過。
但是喜歡的人,一生卻只一個人。
喜歡他什麼,彷彿早就遺忘。
到了多年後,被弄到體無完膚,卻還是打上了這個烙印。
太陽昇起的那刻,決心忘懷的時刻,竟然就出現了,說是奇蹟也不為過。說什麼再不拋棄自己的話。
所謂的原諒不原諒,他都懶得去想,只是這個吻很美,更讓人心慌。
男人的嘴唇和他的人截然相反,很軟,很熱。舌頭引著他的舌頭,喜歡在他上顎舔舐,弄得他瘙癢難熬,渾身雞皮都綻開來。
平時說中文都經常詞不達意,可是在情事方面卻嫻熟到彷彿做過幾世的愛。
鼻觸都是他的味道。
尹葉汶興奮起來,託著他的臉,親到對方透不過氣來。
誰知,興奮的當口,懷裡的家夥卻一把推開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轉頭就走,方向是蒙古包。
男人心裡又七上八下,他仔細覷看悠的臉,生怕什麼時候又開罪他。剛才不該那麼匆忙!前些日子,上了床,那家夥就能離家千里萬里地避開自己。
他緊緊跟著,解悠其實困得厲害,腳下都沒什麼力,晃晃悠悠到了自己的蒙古包,連怎麼開門怎麼脫衣都沒什麼印象,人就鑽到被子裡。
至於門有沒關,有個人還要怎麼處理,竟都顧不到了。
沒了失眠,睡得極沈。
尹葉汶怔怔站在蒙古包門口,看著小悠連拉帶扯脫了外套、長褲,蹬掉鞋,眨眼間工夫,竟已經沈沈睡去,呼吸很均勻。
房裡的另張床就是他的,他關了門,坐在解悠身旁。
此刻,他再不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尹氏老闆,也沒了過去的、剛才的自信。忐忑,坐立難安,最後,終於在他身邊躺下,圈住他,才稍稍安心。可手碰到他的腰,眼看
到他的脖頸、領口中露出的肌膚,身體卻控制不住地熱起來。
解悠醒來已經是午後,他是餓醒的,坐起來,揉著眼睛,手去摸床頭櫃上的煙,老習慣。
可手卻停在半空──
一個個片段在腦子裡閃過,去看日出,冷,那個家夥在日出前一分鍾出現……
他四下看,並沒人。
做夢吧?
“醒了?”男人的聲音從盥洗室門口傳來,頭髮溼漉漉,剛衝過澡。
解悠看著他,輕輕說了句:“再說一遍。”
“嗯?”
解悠卻再不說話。
男人眸光一閃,走過來:“以後,無論如何都跟悠在一起,絕不會拋下悠一個人。”
解悠並沒看他,相反不知看向什麼地方,雙唇微顫,也不知聽了還是沒聽。
尹葉汶抱住他:“小悠,我愛你,以後絕不會拋下你,永遠不分開。”
他喃喃地,重複了不知多少遍,像個情竇初開的愣小子,一輩子都沒這麼羅嗦,卻說得格外順暢,真誠。
不知道是第幾遍的時候,解悠轉過頭來,眼裡似有水光。
“我餓了。”
似水流年 18(二)好久洠в械娜餿�
尹葉汶萬沒想到聽到的是這句。是不是,第一關算是闖過去了?
眼前的家夥,眼裡水汪汪的,哪怕是沒洗臉,頭髮亂蓬蓬,實在連清爽都談不上,可對著那雙眼,卻彷彿連魂靈都要被吸進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