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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甩了殷之純一記耳光。
出現便是一臉倦態的殷之純被突如其來的耳光打懵了,手指輕觸臉頰,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伴隨導演大聲喊了的“Cut!”
單眼皮男孩略一攤手,挺無辜又挺誠懇地眨著眼睛道歉,對不起,我好像串了戲。
可臺詞沒說兩句,郝透又揮來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打得振聾發聵,耳畔嗡鳴出聲,殷之純再精神萎靡也被激怒了。他毫不客氣地朝郝透揮去一拳,兩個年輕人很快拳腳互加地扭打在一起。
鬧騰到這個份上,電影再沒辦法拍下去。三池衝片場的工作人員大喊著:“你們呆站著幹什麼?!快上去,把他倆分開!”
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前來探班的狗仔們則欣興不已:頭條的內容有了著落。
※ ※ ※
高大的古樹萌芽出新鮮的綠,輕輕戰慄,通牒浮風躡手躡腳的行跡。一些道不出名字的野花正於風中顫慄,無所依傍。
天的盡頭燃起一片絢麗的金黃。眼前是人類古老的文明,以及逐漸隱逝於恢弘廟宇後的夕陽。殷之純終於暫離了毒品與酒精帶來的狂躁易怒的狀態,與郝透並肩而坐,遙遙凝視著日薄西山。
或深或淺各自帶傷,倆人良久一言不發,彷彿回到從前。
比郝透高出不少,也進行過專業的拳擊訓練。他擦破了一點嘴角,可單眼皮男孩幾乎折斷了肋骨,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往死裡痛。
“我不知道你和遲儻這是怎麼了。可至少有一點我可以確信,他愛你,或許……或許勝過謝羅彬愛我。”
悶聲不吭。
“如果你見過他得知你失蹤時的憂急如焚與患得患失,就不會有丁點兒質疑他對你的愛情。”男孩始終注視著對方面無表情的側臉,“如果我是你,不管什麼原因,至少會拼盡全力去挽回一次,而不是現在這樣自甘墮落,淪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
“我試過了……”
“拜託!你所謂的‘試過了’就是嗑藥後找不到他的家門,然後被人一槍撂進醫院?”郝透撇了撇嘴,強忍著臟腑的疼痛罵了一聲,“以前我還覺得你挺酷,可‘吸毒’這事兒簡直蠢透了,一點兒不酷!”
“你幹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那張蒼白失血的面孔忽然轉了過來,與身邊的人徑自對視,冷冷地開口,“我從未愛過你,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比陌生人相熟些。”
郝透沒有迴避殷之純咄咄逼人的詢問目光,反而認真而長久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他本想好好修繕自己的措辭,好讓自己進退自如,可猶疑片刻後還是決定坦誠以告,“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彼此都還是孩子,你背對著我,將音域拔上我永遠不可能企及的巔峰,然後轉過臉來對我微笑——”男孩的唇角綻出一抹弧,彷彿一道雨後橫臥大地的虹倒映水中。那束目光透明見底,清澈得絲毫未沾染十年歲月的痕跡。“這種感覺刻骨難忘,不祈望回報,和你愛不愛我也沒有關係。”
那年他十四歲,他十七歲。
他的聲線令人自愧弗如,他的面龐令人嘖嘖稱歎。
好比一個羞赧懵懂的姑娘透過屋門縫隙偷窺鄰家少年,十四歲的郝透一頭扎於人後,一眼不眨地望著十七歲的殷之純。
聽見一枝埋於心間的花卉嘁嘁嚓嚓,蹜蹜生長。
郝透也說不明白,一唱歌就走調的自己怎麼就會在選秀節目後被娛樂公司看中,成為了一個全由十幾歲男孩組成的偶像團體的一員。
令人髮指的走調幾乎無藥可救,可只要和殷之純合聲而唱,就總能被人讚許為“動聽”——雖然那傢伙經常無故將樂譜上的音調拔高,叫悄悄跟隨的自己猝不及防。
“你非要這麼正兒八經地說出這樣傻氣十足的話嗎?”不客氣地冷哼上一聲。郝透還未喪氣地翻全一隻白眼,卻看見身旁的男人別過頭,微微傾下了臉。黑色額髮飄於風中,唇線的弧度輕輕地挑了開——
他發現殷之純笑了。
☆、46、我倆沒有明天(1)
內臟稍有挫傷,死撐了幾天的郝透不得不住進了醫院。聽說飛躍重洋來探望自己的人是霍伯特的情婦,不免好一陣子緊張,這美國佬在他們面前雖說永遠是笑容可掬,可天知道,他手裡到底攢了多少條無辜的人命。
可他看見進門的人,居然金髮紅唇,一身辣透的裝束。
萬菲。
郝透當刻就明白了:謝羅彬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