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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課本上的一個故事麼?有一隻飛鳥,生來翅膀帶傷,被蟲子養大,每天都學著蟲子們在土地上
慢慢爬行。他很滿足,並且想當然認為世界就是幾棵樹,一片土而已。直到有天它的翅膀好了,它飛上天空,才突然意識,它的世界和蟲子們的世界多麼不一樣。
丁聞聽得直搖腦袋:“我們學過這樣一個故事?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連軼掐滅煙,站起身:“你當然不記得了。”
“啊,為什麼?”丁聞傻愣愣的。
“因為這個故事才剛編出來。”
丁聞一怔,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腦袋:“我說呢!你瞎編的啊!”
連軼不置可否。
“你又誑我!害我使勁想呢,我小學上得那麼認真,怎麼就不記得學過這麼個故事?不行不行!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可以啊。”連軼道。
丁聞只是開個玩笑,沒想道連軼竟一口答應,不由得疑惑不解地看向連軼。
他的疑惑,在一個小時之後得到了解答。
連軼搭著丁聞肩膀,用食指骨節扣了扣桌面上的紙牌,聲音清晰地說道:“德州撲克你會吧,你自己玩,若贏了,算作我陪你精神損失費。”
丁聞愣愣地問:“這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我自己玩嗎?我自己掏錢賠償我自己啊!”
連軼認真地點點頭:“對啊,你說話的時候可沒指名要誰賠。你說的是‘賠我精神損失費’,那我當然可以理解為主語是你自己。”
丁聞被連軼一番沒道理卻無法辯駁的話噎住。連軼若想捉弄人,別人絕對只有生生忍受的份。不過……
丁聞抬頭環顧四周,連軼怎麼會想到來賭場呢?
他不是向來厭倦賭博之類遊戲的麼。
“連軼你為什來這啊?”
丁聞好奇地問道,抬頭一看,卻見連軼已經和其他人賭了起來。
連軼那一桌,算連軼在內總共五人。其中一個女人格外惹人注目。她身著露肩的黑色滾金絲晚禮裙,肌膚勝雪,紅唇如火,於容貌而言確是上品中的上品。
女人推出一張牌,彷彿很有勝算般,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她下家的連軼。
連軼並未回望女人,他輕輕地用骨節敲打紙牌,嘴角一揚,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那種笑讓連軼整個人變得邪魅起來。
一瞬間,丁聞彷彿又看到了曾經的連軼,十四歲的連軼,如同血薔薇裡誕生的黑夜之子,映著月色,容貌精緻得不似人類。
那樣的笑,那樣的眼神……
丁聞渾身一顫,陷入了回憶之中。
十一年前。
連軼十四歲,丁聞十五歲。
那時候的連軼還遠不像現在這樣帥得純粹乾淨。他當時更多的是漂亮,黑色頭髮清爽柔順地灑落,面板宛如瓷器般白皙光滑,眼睛很大,瞳孔深黑,濃密的睫毛垂下,就像書本里描繪的血統純正高貴的少年。他就像個女孩子一樣漂亮,不,他甚至比女孩子更漂亮。
但連軼寡言少語,總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所以丁聞雖比連軼還大一歲,卻不太敢和連軼說話。
直到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那天,丁聞的父親帶著丁聞連夜趕到醫院,看望病危的連軼母親。父子倆到醫院時,連軼的母親正在進行搶救手術,連軼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手術間外的長椅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雙手交疊在一起,身子輕微地顫抖著。
丁聞只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他是個好動的、坐不住的人,很快就找了個藉口溜出了醫院,鑽回車裡,拿著PSP玩遊戲。他玩了很久父親還沒從醫院出來,他悶得不行,便趴在車玻璃旁,探出腦袋四處張望。
視線裡落入一個黑衣黑褲的少年。
——“天啊!你太厲害了!”
女子的一聲尖叫打斷了丁聞的回憶。
女子望著連軼,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你算得好深,拆了我所有的招,逼得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連軼散漫不經地笑道:“能和我玩到現在,你牌技不錯。”
女子還要說話,卻聽另一個男聲響起,“發生什麼事了?”
丁聞和連軼一齊朝說話的人望去。
那人穿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高挑筆挺。他雙眼狹長,嘴唇淡薄,眉目裡帶著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黑色頭髮倘若能長長的紮成一束,必然是個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