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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羅嗦了?偏偏紀振林每個字,又都是在關心自己。紀言一撇嘴,把手機放回口袋,晃晃悠悠地坐了一站,又忍不住拿出手機,重新看了一遍紀振林的簡訊。
被紀振林當小孩子叮囑,他既不好意思,又有點開心。他不是那種能袒露心聲的人,說不出溫柔動聽的詞彙。紀言猶豫半天,按下一句沒好氣的話:“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紀振林收到簡訊,欣慰地咧開嘴笑了。只有他這個做父親的才知道,紀言那彆扭的性格,要做出多大讓步,才會給他回覆一條簡訊。
S城還是一樣,繁華,喧鬧,車水馬龍,行人熙熙。
紀言站在公共汽車上,穿過高樓林立的市中心,經過彎彎繞繞的街道,回到了白橋那破舊的小房間。他發現門縫底下塞了張紙條,還以為是廣告,正要扔掉,突然注意到上面的一行字:
“跟我玩失蹤,你給我等著!”
紙條沒署名,但光看語氣就知道是韓以風。紀言心想,誰玩失蹤呢,他才沒閒功夫做那種事。韓以風無聊過頭了吧,居然連小紙條都用上了,夠搞笑的。他扔掉紙條,把包擱在床上,雙手枕住頭躺下來,盯著天花板上發呆。
重遇紀書的那個下午,他心緒不寧,很多事都顧不上細想,現在想來,那天的情景真是奇怪。韓以風難道一直跟著他到餐廳?幹嘛拽著他坐到連軼對面,故意做給連軼看嗎?
連軼又是怎麼了?連軼為什麼要說那些話,為什麼要……
紀言手下意識地放在了唇上,冰涼柔軟的觸感從記憶裡竄出來,撩撥得他身體微微發熱。他煩躁地翻了個身,壓制住心頭莫名其妙的悸動。
連軼既然有女朋友,為什麼還對他做那種事……那種事能隨便做?
他當然不會隨便去吻一個人,但對連軼來說,大概把親吻當作一件無所謂的事吧。
天氣陰冷,房間裡沒有暖氣,凍得紀言打了個哆嗦。他扯住被子蓋在身上,卻覺得胸口還是有些涼,有些悶。
一想生出千千煩惱絲,不想一覺睡到大天光。
紀言想得頭都大了,也沒什麼結果,索性什麼都不再想。他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半,迷迷糊糊
地刷牙洗臉,穿好衣服,在屋外頭福建人開的小飯館裡點了兩屜蒸餃,一邊吃一邊琢磨下午該去哪兒找工作。他吃完餃子,正要起身,眼前壓過來一抹黑影,一個穿西裝戴墨鏡年輕人拿著照片,一邊對照一邊客氣地道:“請問,您是紀言先生嗎?”
紀言第一個反應是韓以風手底下的跟班,但又想韓以風的跟班不會如此彬彬有禮。他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您別擔心,”黑西裝年輕人注意到紀言的戒備,連忙笑了笑,“我沒惡意的。我家夫人想見您一面,讓我接您過去。”
“夫人?哪個夫人?”紀言更納悶了,他從沒認識過這種階層的夫人啊。
“您肯定會驚喜的。”年輕人笑道,“夫人說您是她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孩子,知道您在S城,說務必見您一面。”
“啊?”紀言錯愕得快掉下巴,“你搞錯了吧?”
“你是紀言先生吧。”
“是啊!”
“那我沒弄錯,您跟我來吧。”
“叫紀言的人很多啊!”
“照片上的人跟您長得很像,應該就是您了。”
“喂,那夫人叫什麼啊?”
“您去了就知道了。”
“搞什麼啊?”紀言一頭霧水地坐進車中,“如果你們是詐騙犯,可搞錯物件了,我身上一點錢也沒有。”
“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是詐騙犯。”年輕人斯文地笑道,示意司機開車。
年輕人帶著紀言來到了一家地點偏僻的餐廳。不過餐廳雖然偏僻,格局卻很雅緻,一看就是那種遠離鬧市,檔次極高的地方。
“這邊請。”年輕人禮貌地伸出手,示意紀言隨他上樓。
“搞得這麼神秘,”紀言道,“大廳都不行,還得在包廂裡見面。”
“夫人喜歡清靜。”
“切。”
年輕人走到最裡面的包廂門口,叩了叩門,道:“夫人,紀言先生來了。”
裡面安靜了片刻,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快讓他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紀言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夫人在裡面等您。”年輕人道,把門推開三分之一。
紀言木然地走了進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