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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才想起這樣重要的事情,他有些無措地問陸以圳,“戚夢姐也受傷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陸以圳看了眼正在被護士推向病房的容庭,“打電話給公司,讓公司再安排一個經紀人過來,pr呢?讓他們來開會決定怎麼處理。”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邁開步伐,追上了“容庭”。
加護病房內。
容庭是在全麻甦醒期結束後才出來,此刻安沉地睡在病床上。
陸以圳一動不動地坐在容庭身邊,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已經轉到一間單人病房,安靜而不被打擾的環境下,他可以放肆地讓自己的情緒自由漂浮。
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容庭的臂彎裡,將容庭沒有扎著吊瓶的左手輕輕抬起,像是兩人每一次擁抱那樣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希望這樣的姿勢可以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
這是第一次,陸以圳真切地感到……孤單。
不是沉溺在戲裡的孤單,不是第二杯半價的孤單,而是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向什麼人求助的孤單。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醒來的容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容庭真的就此毀容……他的事業將會被大大侷限,能演的角色,對方會選擇他的角色,甚至從此以後,容庭都會退出大銀幕。
可是他甚至還沒有拿到一個影帝,十年來汲汲以求的夢想,卻在寸步之遙的地方跌落。
而他也再沒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陸以圳閉著眼,將忍不住的眼淚藏在了容庭身下的被子裡。
從無聲的流淌,到最後無法剋制的抽噎,再到眼淚流乾,因為身體過度透支的疲憊,陸以圳最終還是趴在容庭的床邊睡了過去。
而就在陸以圳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始終閉著眼睛的容庭卻忽然睜開了。
他頭部以下戴著護頸,整個人僵持而不能動,只能移轉視線,費了半天勁才準確看到睡得死死的陸以圳。
容庭輕輕抬手,撫摸了一下對方的頭髮,隨著麻醉藥效的完全散去,面板上、肌肉間、骨骼裡的疼痛都在一點點喚醒他沉睡的意識,而為了不打擾還沒有倒過時差又精神過分緊張的愛人,他始終都在咬牙忍著。
扎著針頭的右手為了忍痛而緊握成拳,在兩人都沒有注意的地方,繃起的血管早就讓血液倒流,慢慢讓整個手背都是鮮血。
忍到連大腿的肌肉都開始不斷地抽搐,連容庭自己都意識不到,有多少醫生剛剛完成縫合的傷口,正在迸裂。
而終於,他臂下的人終於入睡。
陸以圳平穩而安沉的呼吸像是一劑強心針,逼著容庭將所有的刺痛、不甘和掙扎嚥下。
他不能讓他擔心,更不敢讓他陪著他一起痛苦。
這樣脆弱而敏感的人,怎麼能承受兩個人的崩潰?
容庭長長撥出一口氣,接著抬起僵硬的手臂,摸索著按下了呼叫護士的響鈴。
“in。(杜冷丁)in。”他疼得牙關格格打顫,卻因為護士的尖叫,不得不再次開口,“ptired。thankyou。”
…
柏林時間上午十點。
陸以圳是在刺眼的日光裡醒來。
他先揉了揉眼睛,接著摸上自己痠痛的肩膀,但這個動作還沒有完成,陸以圳就怔在原地,似乎想不起自己在哪。
接著他的目光移轉,沒等與容庭四目相對,就有一雙有力的手,將他牢牢握緊。
“醒了?”容庭側著腦袋望向他,嘴角還浮著淡淡的笑,彷彿昨日的車禍、手術,都未曾發生。
陸以圳心裡一酸,反手與容庭相握,“容哥……你什麼時候醒了的,怎麼不叫我。”
“看你困得厲害,沒讓護士吵你。”他拉著陸以圳,示意對方坐得近一點,“對不起,讓你害怕了吧?”
陸以圳又忍不住有點想哭,死命咬牙剋制住,接著搖了搖頭,“我沒事……容哥……你疼不疼?”
容庭依然微笑著,“有點疼,不過不要緊,早上打了一針杜冷丁,現在好多了,身體沒有大事,都是外傷,是好事。”
“嗯嗯!!”陸以圳使勁附和地點頭,只是,他眼神落在容庭滿是傷痕的臉上,再次猶豫起來,他不知道容庭有沒有看到自己的臉,不知道他現在的樂觀,究竟是建立在一無所知上,還是真正知道一切的看開。
陸以圳遊弋在容庭臉上的目光,最終與他交匯。
“在看什麼?”
陸以圳囁嚅:“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