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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變化中透露出來,但很快,他穩住了自己。在座所有的人都可以從陸以圳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在說最後一句話前,明顯有過一次懷疑,而他的冷靜,甚至可以稱之為冷酷,並非出自他這一刻自己的心情,而是長久以來錦衣衛的訓練,讓他已經足夠臨危不懼,不牽動任何私情。
結束這句對話以後,陸以圳依然保持著上身挺立的跪姿,微微上揚的下顎透露出年輕人的桀驁不馴,又彷彿面前真的站著谷王朱橞,陸以圳微微仰首,想象著自己正在與之對話。
他的目光準確的落在虛空中的一點,沒有發生一點改變。
接下來,是他的第二句臺詞,“我不知道殿下說的故人是誰,永樂元年,草民年方八歲,已經不記得當時的事了。”
虞忠不說自己年紀還好,他此言一出,當時的谷王朱橞立刻就心軟,並且命人放了他。
而懷著必死決心的虞忠,幾乎是立刻浮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陸以圳蹙眉,雙手在此刻從身後被“別人”放了下來,他似乎正看著谷王漸行漸遠,而心中的猜測也漸漸浮出水面。
——他早就料到義父一直向他隱瞞身份,就是因為他的身份為朝廷所不容,但他卻沒想到,自己會是朱棣口中“亂臣賊子”的後代。
一瞬間,陸以圳的呼吸開始加快,他依然保持著平靜的面孔,但跪在地上的身體卻開始脫力般往前傾倒,直到攥成拳的雙手撐住了他的身體,接著他抬頭,望的方向還是剛才的方向,但高思源明顯注意到,隨著這一個抬頭的動作,陸以圳眼神裡的情緒明顯複雜起來。
有恨,有痛,有迷茫……
他的表演結束在這裡。
陸以圳似乎緩了一下才從剛才醞釀的情緒裡擺脫出來,他撣了撣膝蓋站起身,浮出屬於年輕人的笑容,“這就是我對虞忠的解毒。”
高思源倒抽一口冷氣,竟不知此時此刻該做什麼評價。
他和身邊的副導、製片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卻沒有人敢開口說第一句話。
無他,只因為陸以圳和蔣洲的表演實在是大相徑庭。
在這一段,蔣洲的處理是從劇烈的掙扎,愣在當場、呆若木雞……再到最後意識到自己真實身份後的淚流滿面。
陸以圳是靜,蔣洲是動,陸以圳是情緒張力上的表現,蔣洲則是豐富的肢體語言、起伏的感情鉤織。
誠然,這兩個演員的塑造都各有各的道理,但是……
“蔣洲的處理太過戲劇化了。”
陸以圳被告知可以離開後,高思源的判定脫口而出,“他演電視劇的習慣實在太根深蒂固了,他不適合打熒幕。”
電視劇比起電影,鏡頭動態弱化很多,這就要求演員的表演幅度更大。
而陸以圳幾個表情的變化,眼神的力量,才是真正電影化的處理方式。
雖然從現場看來,陸以圳的感染力明顯弱於蔣洲,但他需要的只是一個鏡頭……一個會講故事的鏡頭。
製片主任明顯不能接受高思源這樣的說法,“但是陸以圳的處理,相對單薄了一點,他就那麼幾個表情,就算用特寫,你也不能保證觀眾可以注意到這些。”
高思源冷笑一聲,“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我還拍什麼電影?更何況,蔣洲對角色的理解明顯有偏差,他演的那還是錦衣衛嗎?那就是個二十歲找不到爹的毛頭小子,這電影裡最後的那點內涵都被消磨光了。”
幾個出身專業的製片人紛紛沉默,他們誠然在試鏡之前,被蔣洲的經紀人和公司“打過招呼”,如果不是高思源堅持,他們甚至根本不會來出席這個試鏡……但誰又能想到,這個年輕的戛納影帝,竟然真有兩把刷子?這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
如果說陸以圳真有什麼遜色於蔣洲的,那可能就是能為票房做出的貢獻了。
不過這個不要緊……後期宣發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填補這些空白嗎?
在短暫的爭論之後,製片方與導演組達成一致。
…
10月24日,陸以圳再次從來到南京祿口機場。
與第一次來的時候,被迫在機場內等待了半個小時不同,這一次,陸以圳完全是光明正大,甚至是在戚夢親自陪伴下,走出了機場。
而不少早就得到戚夢的訊息,“埋伏”好的記者,迅速從人群中衝出來,對著陸以圳就是一陣狂拍!
戴著還是戚夢上飛機前剛剛給他買的墨鏡,陸以圳成功地藏起了自己臉上的“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