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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圳的瞳仁猛地縮了一下,他只覺心房深處忽然一陣銳痛,像是被人狠狠擊中。
“邵老師……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他再開口時,語氣明顯艱澀起來,“是容庭的工作室認為我發的這個帖子……還是容哥……做的決定?”
邵曉剛嘴唇微微一揚,“有區別嗎?你應該知道的,作為經紀人,我的每一句話,都代表了容庭先生的立場。”
陸以圳極緩慢地縮起自己的手指,緊緊蜷在掌心,他用盡全身力氣,卻只說得出一句話,“不是我,那個人不是我。”
邵曉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也懶得多說什麼,拿起資料夾就快步離去。
陸以圳完全相信,就算他不接受這些東西,邵曉剛照樣想得出一百個一千個讓他屈服的辦法。
否則,他不會在容庭經紀人的位置上坐這麼久。
但是……
他沒想到……
原來連容庭也是這麼想的。
甚至沒有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就將所有的處理權交給經紀人。
在容庭心裡,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他認為他就是那樣的人,為了一點利益可以不惜犧牲一切,犧牲他對他的崇仰,犧牲他們之間的……友情。
陸以圳扶著桌沿,連續調整了幾次呼吸,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還是被人緊緊攥著似的,痛入骨髓。
…
凌晨一點。
白宸從劇院排練結束,回到公寓。
甫一推門,他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酒氣。
白宸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他換了拖鞋,循著味道往屋裡去,客廳是空的,臥室也是空的。
直到這一刻,白宸忽然一個激靈,意識到發生什麼。
陸以圳回來了。
明明已經開學了,陸以圳怎麼會回來住了?
客廳臥室都沒有人……
白宸的心猛地懸了起來,他迅速離開臥室,掀起客廳巨大的落地窗簾,拽開推拉門。
果然,陸以圳一個人坐在陽臺上!
“以圳!你做什麼呢!”白宸說話的聲音整個都變了。
黑暗中,靠著低矮欄杆的陸以圳像是隨時都會躍下去的樣子。
整個陽臺上倒了滿地的啤酒瓶子,都是空的。
白宸走上前,使勁攥住陸以圳的手腕,蠻橫地將他往屋子裡拖去。
不過,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陸以圳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甚至近乎消極的,任由白宸擺佈。
直到將人連拖帶抱地搬挪到浴室,白宸伸手開啟浴霸,明亮而溫暖的光一霎包裹住了陸以圳。
幾乎是同時,陸以圳的眼圈迅速泛紅,他竭力剋制,卻還是沒有攬住眼淚的潰堤,“師哥!他們不相信我!!他也不相信我!”
白宸愣住,但很快,他也猜到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他慢慢蹲□子,試圖給陸以圳一個安慰的擁抱。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陸以圳完全呈現出對外界的抗拒狀態,整個人貼住牆壁,根本不給白宸片刻靠近的機會。陸以圳死死地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每一聲抽噎,換來都是費力的喘息,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心臟,連哭都變得異常艱難。
明明在藥物的控制下,陸以圳的失眠已經得到明顯好轉。
這一夜,他居然再次,睜著眼,徹夜未眠。
…
容庭所謂的“出櫃新聞”發展到第三天,容庭工作室終於發表正式宣告。
宣告中稱,新聞圖片屬實,但純粹是媒體的過分解讀,容庭本人與陶業只是工作關係,並將照片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在宣告中,容庭工作室強調,將保留一切將造謠者訴諸於法律的權利。
嚴肅的行文,既是給粉絲的一顆定心丸,也是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博主一個警告。
在這件事情中大撈一筆的媒體也非常識趣地收了手,畢竟容庭方面也並非全無人脈,能完全揹著他做一次井噴式的負面報導已經非常不容易,再往下跟進也是舉步維艱。
刷完電腦上的新聞,白宸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盤腿坐在沙發上的陸以圳,對方的病情,明顯有了惡化的傾向。
三天了,如果不是有他逼著,對方恐怕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這樣一直坐下去,拒絕主動交談,拒絕瞭解網上的訊息,甚至拒絕去見心理醫生。
他只專注於一件事。
給容庭打電話。
白宸合上筆記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