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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走到同往門崗的那條路上就後悔了,因為他用自己絕對不近視的眼,看見莫桐嘴巴撇了一下,眼珠子還翻了翻。
邵乾真想轉身再回去,那邊莫桐卻已經抬腳往這邊走了。邵乾以為他走過來打招呼,停在那裡沒有動。誰知道莫桐直接越過他,嘴裡怪腔怪調的說:“真巧啊,我來學校看看後面的橫兒(杏)熟了沒(學校後門附近又一片桃樹和杏樹,寓意桃李滿天下,杏林)。”
邵乾家裡方言或杏兒就是橫兒,當初剛來學校的時候發現這片桃杏林一激動也沒注意,找到莫桐就衝他說:“學校東南角還有一片橫兒!”
當時可把莫桐給“橫兒”住了,愣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只等到邵乾改口說杏才明白過來。當時莫桐只笑了笑也沒怎麼特別驚訝的表示,沒想到如今卻說出來“嘲笑”他。邵乾扭頭追上去,同樣怪腔怪調的說:“橫兒早沒了,都不夠我們(民工)吃的,誰還給你留啊。”
莫桐繃著臉扭頭看他,眼珠子斜著。夏天的太陽真是大,莫桐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家裡都沒有長時間暴露在毒日頭下,這麼一上午,臉上曬得一片通紅,細胳膊上端也有些發紅。邵乾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幼稚,竟然和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人鬧這種彆扭,遂抓抓額頭說:“說不定還有呢,你去瞅瞅。”
莫桐“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邵乾覺得自己該回去吃飯了,莫名其妙被填一肚子的氣。他原地站著看莫桐走了幾步,卻沒有立即轉身回去。莫桐也沒有立即離開,走了幾步就回頭看著他,墨跡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化的軟乎乎的綠豆雪糕說:“你吃不吃?我買多了。”
邵乾看著莫桐上衣口袋處溼了的那一片,心底嘆了口氣,走上前接過去,落後他一步往桃林的方向走,等把雪糕漿喝了垃圾扔了垃圾桶,才開口問:“今天這麼熱,你出來瞎逛遊啥呀。”
“我有大事要做,你怎麼會懂?”
嘚。邵乾覺得自己還是乖乖閉嘴好了,被莫桐這麼一嗆嗆,他總有種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錯事的錯覺。
那片桃樹和杏樹長的很好,只不過杏兒六月份的時候就已經過季了,倒是小毛桃藏在繁茂的葉子下,還挺多的。不過桃子容易長蟲子,除了初春桃樹發芽的時候噴了一次農藥滅蚜蟲,到現在也沒有噴過藥。很多紙條尖端的葉子都卷著,桃子多是多,但大多都被蟲子給鑽了。
邵乾找了一顆看著有點泛白色的(小毛桃,生的墨綠或翠綠,成熟的顏色會變淺泛白),揭了皮湊著沒有蟲子鑽的地方咬了一口,入口香甜。這麼炎熱的一個夏日正午,終於還是被這一顆香甜的桃緩解了炎熱下的煩躁。邵乾又翻找了一會兒,摘了一顆完整的遞給莫桐,“你嚐嚐,還挺甜的。”
莫桐張張嘴想再說點什麼,卻又沒捨得。伸手要接的時候邵乾把桃子在這數十日勞作中粗糙了不少的掌心裡搓了搓,把上面的毛都給擦乾淨了。莫桐看著他磨出水泡,破掉後露著紅肉的手掌,眼睛有些潮溼,接過桃子悶悶咬了一口,開口說:“我們這算是和好了?”
莫桐垂著眼簾小聲說話的模樣實在是太有點那什麼了,邵乾心裡略微有點彆扭,不過還是說:“昂。”
“你不是覺得我和何東那啥,很噁心嗎?”
邵乾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我什麼都沒說。”
“你是沒說,可都做了。”莫桐想起當時自己鼓起勇氣衝到他面前,卻自始至終對方都給自己一個腦殼的情景,想起依舊心酸的很。
沒有什麼比自己在迷茫中掙扎,漸漸發現那份奇怪的感情,卻又被對方厭惡感覺更糟糕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邵乾話雖這麼說,卻顯得很沒有底氣。果然莫桐接著就說:“咱們拉過勾的,還有要一起考大學,才過了幾天呢。”
意思很明顯,是說邵乾才過了幾天呢,就把兩個人的約定忘到爪哇國去了。
邵乾不說話,這小孩兒實在是挺記仇的。
莫桐把一顆桃吃完,眼簾依舊沒抬,嘴裡卻問:“要是我和何東真好了,你會不理我嗎?”
莫桐聲音有些抖,邵乾眉頭跟著皺緊,半天也沒發出一個聲音。莫桐嘟囔,“要是我喜歡……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有什麼我不明白的?你不要小孩子裝成熟。邵乾想這麼說,卻發現喉嚨似乎被鎖緊了,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這件事不應該拿到明面上來談,主要是根本就沒法談。
邵乾又摘了幾顆桃,抬腳往外走,“趕緊回去吧,一會兒門衛過來。”
莫桐有些想哭,盯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