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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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涼又熱,只能把自己卷得更緊。嘴唇破皮的地方疼得發麻,卻連舔一下也不敢。
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頭昏的,腦海裡一邊是楊峰銳啃咬著自己嘴唇的情景,另一邊又是零散的楊峰銳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一直就這樣半睡半醒地到了天亮。
第二天,兩個人都生病發燒了。
坐在醫務室裡,分開了坐,既不出聲也不說話。
楊峰銳要比林旭嚴重多了,本來這幾天一直就沒睡暖,加上昨天可以說是被寒風和水汽裹了一夜,一早上起來從床上就差點沒摔下來。此時病懨懨的,頭痛欲裂,喉嚨如刀割般疼痛。
他想了一個晚上的那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
你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自己會是那種人,那個詞本身就像一個禁忌一樣,你可以開玩笑你可以鬧,但真的放在你身上是要揍人的。
他還太小,卻隱隱能感覺到這意味著什麼,自己整個人生似乎都會被扭轉。
有些東西,開不起玩笑。
林旭就坐在自己的對面,半閉著眼也似乎是困了。頭髮軟綿綿地耷拉著,嘴唇微張開,破皮的地方已經不明顯了,只是整個嘴唇紅得有些不正常。
楊峰銳視線挪開,又忍不住挪了回去。
林旭似乎冷了,往身後的椅子又靠了靠,略長的髮絲壓在靠椅上。他的髮質很軟,像是嬰兒的頭髮,總是貼在腦袋上,怎麼也豎不起來,但相對的手感很好。
楊峰銳覺得胸口有一塊地方又開始詭異地發脹,因為發燒,感覺全身都是熱的。他突然很想去摸一下林旭的頭髮,很急躁,像一個細毛一樣搔弄著自己的心,似乎只要碰一下,就可以確定了,就可以安心了。就好像無數次慌亂時只要觸碰到林旭,他就會莫名地心安。
但身體很重,頭很暈,眼皮幾乎抬不起來,眼睛裡的林旭也越來越模糊,漸漸地變成了黑暗。
楊峰銳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的家庭也不特別,父母鬧翻了把孩子送回鄉下,雙方協商好後,把孩子寄養在了親戚的家裡。定時給錢,一樣吃好喝好,上學玩鬧。
他小時候一直以為父母是工作太忙才把他放到了鄉下,由奶奶帶著。
奶奶老年痴呆又腿腳不靈便,給他做頓飯都是極難得的。他總是特別的餓,也總是特別的冷,夏天他可以光著膀子一個人到田裡、河邊去玩,但冬天不行,又冷又黑,他不敢出去,怕凍死又怕餓死在外面。
周圍沒有孩子和他玩,笑他是沒媽的孩子。
他開始是哭,但沒有人理他,他氣極了就和他們打,打得全身青青紫紫地回去,晚上又一個人痛得厲害。
他記得有一次打完架後,他跑到隔壁鄰居家裡偷偷打了個電話,是母親接的,一聽到母親的聲音他就哭了,哭得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喊著他要回家。
後來呢。
他被鄰居發現了,拽著衣服就被趕了出去。
直到最後,他也不知道母親到底有沒有答應。
五歲回鄉下,八歲被接回去。
父母離異,各有新婚,卻沒有一個想要他。
這個夢太過漫長和灰暗,幾乎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一個孩子戰後勝利,驕傲地走在了回家了路上,但沒走兩步腳痛得就沒法走路了。他看見身後趴在地上的孩子一個一個罵罵咧咧地起身,跑回了家,他一個人就坐在那裡,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來。
明明勝利了,卻一點也不高興。
……
“喂起來了。”有人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楊峰銳難受地哼了一聲,全身熱汗,喉嚨乾澀,嘴唇似乎都乾裂了。一瓶水就抵到了他的唇上,就著對方的手,他張開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水是溫熱的,讓他忍不住喝得更猛了,一個嗆著就開始咳嗽,水從下巴就流了下去。
“你就不能好好喝嗎?”
似乎聽到抱怨聲,有人用紙巾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地抹了兩下,“你怎麼就能這麼欠扁?”
呵呵……那是因為老是有你在啊。
楊峰銳突然很想笑,就真的笑了,沙啞的笑聲悶哼著從林旭捂著的嘴唇中發了出來,惱得林旭差點要給病患一拳,轉頭對醫務室的老師道:“我一定要把他帶回去嗎?”
“那當然啦,小弟弟,人家上次都守了你一個上午呢,你怎麼能拋棄人家?”
毛拋棄啊!他被強吻了拋棄一下怎麼了!
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