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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吧,大少爺?”司馬寧張了張嘴,卻沒有做聲,只是安靜地看著他。陸仲軒扯了扯嘴角,慢慢站起身來:“其實我最希望的,便是大家相安無事……”說著,他向司馬寧略鞠一躬:“您好像有點累,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司馬寧昏昏沉沉地走出總部的大門,抬起頭望著黃昏天空上鍍金的浮雲,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方才輕輕舒了口氣,漫無目的地環視著四周,心裡依然惦念著公子的安危。
路邊正對著大門的樹蔭下,站著一個熟悉的修長身影,司馬寧鬱郁地望著那張蒼白漠然的臉,邁步走了過去。
來到商舟面前,司馬寧卻突然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而商舟只是抱著雙臂靠在樹幹上,依舊毫無波瀾地看著他,似乎根本沒有打算跟他有任何交流……
司馬寧定了定神,遲疑著開口:“……怎麼不進去……” 商舟彷彿沒聽見一樣,他將目光從司馬寧的臉上移開,淡淡地盯著總部的大門,斑駁的樹影令他削瘦的臉孔看起來忽明忽暗,一雙漆黑的眼眸隱隱閃爍著冰冷的光……
司馬寧尷尬地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其實心裡很清楚這次搭訕的結果吧?為什麼要跑過來自取其辱?是因為他是羅最親密的人,所以想和這冷冰冰的男人接近嗎?還是……想知道羅現在的狀況,才不由自主地問詢呢?不……其實是恨不得站在這裡等候著他,寬慰他,照顧他的是自己吧!司馬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乏力,他輕輕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準備轉身離開。
“滾遠點!”商舟寒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司馬寧一驚,抬起眼睛看過去,那男人正用眼角冷冷地瞥著他,從牙縫裡緩緩地迸出聲音:“害死他你才滿意麼?”司馬寧胸口彷彿被巨錘砸中般猛地一震,隨即言語散亂起來:“啊……我,我很抱歉……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商舟卻將臉扭向旁邊不再看他,只是冰冷而強硬地打斷了他語無倫次的解釋:“滾開!”
司馬寧一陣窒息,無力地垂下頭去,是呀,再怎樣解釋,都無法改變公子代他受過的事實……並且,現在懲罰著公子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這是多麼諷刺而悲慘的事情……事到如今自己卻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扮演紳士嗎?無恥啊!司馬寧!這三言兩語的道歉到底能有什麼用?你還要在懦弱的外殼下面龜縮多久?
司馬寧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面前冰山一樣的男人,低沉地說道:“我承認,我必須為這件事負全部的責任,所以……無論何時,你都可以來找我,用任何你想用的方式……這與父親和‘御龍會’無關,請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男人來看待……我會十分感謝!”說完,司馬寧禮貌地向商舟略一點頭,便轉身離去。一直沉默的商舟微微側目,盯著司馬寧遠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司馬寧走到自己的車旁,向等候在那裡的司機擺了擺手,輕聲說:“我想一個人走走,晚些自己回家……”他遣走了司機和一干手下,又向前走了兩步,禁不住再次回頭向總部門口望過去。然而映入眼簾的情形卻令他又是驚喜又是後悔……
一個高挑的長髮男人從總部裡面慢慢地走了出來,商舟立刻站直身體向他快步走去。那長髮男人抬頭看到商舟站在面前,頓時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軟軟地貼緊他的懷抱,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商舟一隻手臂輕輕攬住公子的腰肢,伸出另一隻手撫著他的黑色長髮,兩個人相擁著在對方耳邊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商舟便半扶半抱地將公子送進了馬路對面的公寓……
司馬寧儘量讓自己的呼吸保持順暢,但還是無所適從得厲害。他落寞地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安靜地望著人流出神。直到夜幕降臨路燈亮起,他才慢慢站起身,木然地向著一個似曾相識的方向走去……
一片閃爍的淡紫色進入司馬寧的視線,他方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帝王夜總會的門口。為什麼到這裡來了?不是應該回家的麼?司馬寧皺了皺眉頭,向四周看了看,打算辨別清楚方向然後離開。不遠處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叫他:“呦!這不是大少爺嗎!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司馬寧循聲看去,一個面板黝黑的大漢正從夜總會大門口向自己快步走過來,及至走到身前,司馬寧才看清這大漢左眼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
“喬希?”司馬寧遲疑地望著大漢,那大漢卻連著點頭,一邊笑容可掬地向司馬寧鞠躬:“我沒接到通知,所以沒能早點出來迎接您……”他向司馬寧身後望了望,低聲問道:“您一個人來的麼?”
司馬寧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要點頭還是搖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