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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房門的聲音。
陸飛重重喘著粗氣,直到莫雲走了很久,才逐漸地緩過勁來,無比疲憊地坐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將臉埋進掌心,幾近揉碎骨骼般用力抹搓著。
一週後。
陸飛去汽車南站,掏錢買了張回鄉的車票,第二天早上八點半的長運巴士。
他的老家在農村,但是陸飛自小在T城長大,鄉里的鄰居多半都跟他不熟,能靠的住的親戚更是少得可憐。自從二伯伯去世之後,還念及些血緣親情的人,也只有鄉里的五嬸了。
程維給他的那張光碟被拗成了好幾段碎片,這樣還不解氣,又狠狠踩了幾腳。
程維說話也倒是算話,他的確沒有繼續迫害陸飛,他只是動了動關係,將陸飛爸爸在獄中吞服刀片自殺的命案,隨便用“工作時不慎誤食異物”打發了過去。他的確沒把陸飛逼上絕路,但是他差不多斷了陸飛所有可能的前途:抹黑檔案,離間人際,幾乎讓陸飛在T城找不到一處容身之地。
這時候再不走,便是自討苦吃。
其實程維也不必要這麼做,這個城市,陸飛的確也待不下去了。那些超市,商場,遊樂場,學校,醫院……所有的一切都會令他想起之前走過的四十年歲月。
走在一條小巷裡,看到前面有賣棉花糖的無證小販,就會忍不住記起小時候爸爸領著自己放學回家,別人家的小孩總是拖著家長買這個買那個,陸飛家裡沒錢,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然而做父親的又哪裡忍心看自己兒子天天眼饞別人手裡的糖果,於是月底發了工資的幾天,他會摸出口袋熱乎的幾個硬幣,換一串蓬鬆潔白的棉花糖。
看著看著,就恍惚又隔著幾十年歲月,看到那個小孩子開開心心,小心翼翼地接過爸爸手裡的糖,如同至寶般緊緊把串棒攢在手心中,捏的汗涔涔。
恍惚
還能看見,那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把小男孩抱上老式的腳踏車後座,帶著他穿過窄窄的小巷,一直往前騎,一直往前。
腳踏車鈴叮鈴鈴地脆響,棉花糖在舌尖融化,遠處夕陽燦爛絢麗的,小小的孩子環著爸爸的腰,天真地以為,未來……還是溫暖的,儘管這個家庭已經失去了母親,但是,父子倆這麼扶持下去,一針一線地節儉下去,就好像,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是錯了。
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