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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嘴,疼。
他頭髮裡插了好幾片樹葉子,俊臉上蹭著帶泥的草根。
羅強趴在這人身上,下意識地,伸手給邵鈞捋了捋頭髮,從裡邊兒往外一根一根地擇爛樹葉子。
羅老二那時候自己都沒弄明白,除了對他親弟弟羅戰,偶爾心軟了,摟過來揉搓兩下,他什麼時候給一個人做過撩頭髮挑蝨子這種犯賤的事兒?……
倆人交手過招的這工夫,動靜也不小,肯定有人聽見。
田正義從不遠處走過,抻脖問了一句:“誰啊?”
黑燈瞎火的,小樹叢裡驀然就沒了動靜,一絲一微的聲音都沒有。
田正義探頭探腦地問:“邵三爺?”
樹後傳來邵鈞的聲音:“我!”
田正義:“你在裡邊兒幹什麼?”
邵鈞:“我飯勺子掉樹坑裡了,我找我勺子呢!”
田隊長慢慢地走遠,樹坑裡還沒分出勝負的兩位爺繼續較勁。
倆人胳膊腿纏在一起,擰巴著,邵鈞掙扎,羅強壓著他。邵鈞的制服襯衫都從褲腰裡扽出來了,露出一截小腹,長褲鬆垮地掛在胯上……
那時候是秋天,大家都還穿著單褲,警服褲子很薄,囚服的褲子也不太厚。
胯貼著胯,這麼一揉蹭,難免就有動靜兒。羅強先意識到了,低頭一看。
操,羅強咕噥了一句,覺著自己好像硬了。
老子的“大哥大”這回真變成“磚頭”了!
倆人之間只犯愣了一秒鐘,羅強突然狐疑地抬眼盯邵鈞,隔著兩層衣服肉貼著肉的地方,不一樣了……
邵鈞臉色頓時也變了。
因為他也有反應。
羅強壓著他,那種沉甸甸的壓迫感,強悍的肆虐式的窒息感,莫名其妙地,讓他勃起了,硬得真真的。
“你忒麼的,給我滾蛋。”
邵鈞突然惱羞成怒,猛一把推開羅強,伸手抓著褲腰鬆了兩下,掩飾胯下莫名的不安和燥熱。
他喘著粗氣,避開羅強的視線,可是褲子太薄,越想遮掩就越凸顯。性慾衝動這玩意兒就是這樣,你想讓它盡情表現大展雄風時,經常大姑娘掀蓋簾兒似的羞羞臊臊不給力,可你不想讓它來的時候,它能整得你整宿整宿翻來覆去睡不安枕小火亂燉燥熱難耐,這時候從胸口燒到小腹混合著喘息聲和一身溼汗,無恥地昂首指向天空!
羅強緩緩地滾到一邊兒去。邵鈞一骨碌趕緊站起來,扯著襯衫下襬蓋住屁股蛋兒,恨不得把襯衫拽成裙子。
羅強坐在地上,仰臉看著人,神情玩味:“……你咋了?”
邵鈞瞪了這人一眼:“我怎麼了?”
羅強嘴角咧出揶揄的笑容:“憋火了?監獄裡難熬吧?”
邵鈞嘟囔道:“我憋什麼火?我又不是出不去,我出去想幹啥不成?”
羅強不依不饒:“那還能硬成這樣兒?憋幾個月了都憋瘋了?”
邵鈞急得辯解:“是你憋瘋了吧?發什麼瘋?……前兩天羊肉吃多了,要瘋找你們班那幾個瘋去!”
羅強話裡有話:“你不是吧……”
邵鈞嘴很硬:“我是什麼?……你什麼意思?”
羅強嘴角露出探究的神色,沒有點破。
倆人關係還沒到那麼鐵的地步,羅強要是再多說就要傷了邵三饅頭的臉面,小條子的臉皮看起來挺嫩的。
他的眼若無其事又掃了一眼邵鈞的褲襠,小屁孩兒,真是年輕,火力壯,說硬就硬了,就跟裡邊兒安了彈簧似的,彷彿嘭地一聲兒就彈起來了,帶響兒的……
“手看著不大,鳥兒可真不小。”
羅強坐在地上,懶洋洋地看著人,忍不住說。
“……”
邵鈞斜眼瞪著人,心想你忒麼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你以為就你是九零款的大哥大?!”
羅強拿手掌抹了一把臉,笑了,笑出一臉蔫兒壞的紋路。
羅強低聲說:“邵警官,剛才鬧著玩兒的,別介意。”
邵鈞耳朵有點兒紅,跟犯人開玩笑也沒這麼沒下限過,還讓羅強把鳥給量了,這嫩臉皮不上不下的,於是扭頭跑了。
那天晚上食堂開飯,邵三爺和羅老二雙雙遲到,大盆裡的菜都見底兒了,這倆才晃悠進來。
邵鈞進到廚房裡,從管教的小灶裡找紅燒肉吃。
羅強是犯人,只能站在小視窗外,看著碗裡的半勺白菜湯。
羅強指著腦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