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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了。”
這倆人都連著一堆社會關係,進醫院後立刻上上下下各色人等過來跑病房,從早上到現在櫃子裡就堆滿了鮮花水果,不知情的一打眼還以為是哪個局長又犯了脂肪肝。高階病房的單人床也沒寬大到哪裡去,陳均被摟在席禹澤懷裡躺的很不舒服,又習慣性要拿腳踹席禹澤,卻因為地方施展不開而沒踹成。
席禹澤貼的太緊了,像是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嘴裡嘀嘀咕咕不停:“我還沒打夠……”
陳均伸了手指揉捏他頭皮,席禹澤又驚又喜抬起頭來滿臉受寵若驚,摩挲半天直喊舒服,陳均卻忽的拽一把頭髮揪得他嗷嗚叫喚,勾了唇笑道:“沒打夠,嗯?”
席禹澤眼淚都出來了,就差具現化出大尾巴搖晃:“嗚……打夠了打夠了這一次打夠了!”
“還有下一次?”
席禹澤梗著脖子硬著氣:“下……下次再說!”
陳均心裡到底也是一暖,嗤笑鬆開亂髮又揉了一陣,阿光領著個裙裝豔麗的女人妖嬈走進,手上還拿著補品水果,見房間裡溫馨旖旎,微微停滯沒有上前。陳均瞥見了,漫不經心招手:“進來吧。”
尤姐笑著靠近,穿著十厘米高跟鞋,個頭比一米八的阿光還高上一點兒,身材玲瓏曼妙,年齡雖然和陳均差不多,卻保養的不錯,別有風韻猶存。她與陳均相識多年,算是半個姐弟關係,來了也不客氣在椅子上坐下,關切問道:“阿均,頭還疼麼?”
席禹澤頓生危機感,一個勁湊到前頭,賴在陳均身上不肯起來:“他休息幾天就好!”
尤姐眉眼彎彎,捂著嘴巴吃吃笑:“喲,阿均,這位帥哥就是席家二少?”
“本人就是!”不等陳均介紹,席禹澤萬分主動伸出手去,一臉義正言辭,正室見小妾般正襟危坐:“我是陳陳寶貝兒的親親情人,你是哪一位?”
陳均笑罵一句,也不管他,推開席禹澤翻下床,帶人去了隔壁會客室,尤姐也是他的心腹之一,這一次來醫院可不光是為了看病人,卻還要商量把陳均手下力量徹底與容氏脫離。
從前摻和在一起的都得分開,儘管沒有多少,仍稱得上大傷元氣,好在容氏現在一心漂白,並不顧及底下事務。A市地盤種種渠道都在,要不了多久,陳均也就恢復過來。
前些日子他就在忙活這些,到現在總算出個結果。再最後去一次容氏辦理公務上的交接,他便與容濤再無瓜葛,徹底陌路。這樣一個結局自然算差強人意不甚美好,卻也是一種落幕的方式。
好比容濤打在他頭上那一棍,是誤中也罷,天意也好,都是窮途末路,從決定離開時就應有承擔的心理準備,最差不過魚死網破,他做混混這麼多年,時常刀口舔血,怎會不懂?
只是平白便宜了那個白痴臭小子,這兩天嘴巴快咧出耳朵了去!一個勁兒的喜上眉梢,纏他纏得更緊!
病房裡禁菸標識太明顯,陳均現在才翻出煙盒,尤姐為他點燃了,默默坐身邊不語,半響忽的開口:“阿均,你和席家二少……”
她很知趣沒有提起容濤,和陳均認識這麼多年,總算還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一旦下了什麼決定,那便是跳海撞牆無可挽回,從頭到尾有著他的驕傲。只是她看著陳均與容濤好了這麼些年終是分手,又這麼快與席禹澤糾纏在一起,別的不說,心裡也為陳均憂心。
陳均自然明瞭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我總不會太慘──不過是沒感覺了。”
──而感覺這種事,誰又能說得分明?
尤姐聽了這話略有所思,靜了片刻還是猶猶豫豫道:“他以前也不是在外面沒有人,都這麼多年了……”
“這不是一碼事。”陳均側了側臉,把目光移到這個他一路走到今天的女人身上,她年紀也不小了,最好的時光更是逝去。女人最好的歸宿是婚姻,不知道在她仍然千嬌百媚的容顏下,又有著什麼樣的心思?
想到這裡,陳均難得的有了幾分憐惜,兩根細長的手指利索彈了彈菸灰,放鬆了身體靠在沙發背上,隨即把兩隻腳交叉搭在了茶几上,頭一次向別人說了幾句真心話:“大概人總有個承受的底線──別說我是因為那個叫林林的,他還不配。”
“我和容濤之間,有些東西早就變了味了。”他俊美的五官籠罩在薄薄的煙霧裡,在尤姐的角度看去房間裡瞬間忽的有些柔和的意味,可瞬間過去那感覺便無聲無息錯覺般的消失了,眼前依舊是那個魅力強悍的陳均,彷佛什麼都沒有變化過。
這也是她第一次覺得陳均離他近了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