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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隨便什麼方式都可以。”
男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一片平靜,但他嘴角的一抹微笑,還是昭顯了內心的嗜血。
結束通話電話後,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他為了這一天,籌劃了十年之久。他一定要得到夏家的全部資源,他要擊垮夏家,同時,把莫家也納入囊中。
這時,電話再次響起,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欣喜,難道是莫慈已經說了?但隨即,他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這次的電話來自地下三線,是防衛部門的那群傢伙打來的,一聲聲的電話鈴像催命一樣。
一接起電話,那邊的混亂已經可以從聲音中透露出來,槍擊聲不絕於耳……
“老大!是夏家……啊——!!”
話還沒說完,聲音隨著一聲慘叫戛然而止。男人面色陰鬱,還隱隱透著一股不可置信。夏懷蒼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又是怎麼能夠脫身的?要知道,他可是派人包圍了夏懷蒼的院子,要狙擊手擊斃他了啊!
“老大,這裡不行了,你快走,我們著道了!”
電話很快被另一個人接過,然後沒有等得及他的回應,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看得出來那邊的情況真的已經危及到無暇顧及其他了。
男人重重地把電話砸向了牆壁,然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怎麼可能?!夏懷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把他的十年心血毀之一旦的?
著道了……著什麼道了?
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埋葬了他策劃十年的一切努力!好……夏懷蒼,真有你的,但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一定會讓夏家和莫家付出代價。
男人的眼神可怕得駭人,他遲疑了一下,摁下了主機臺上的紅色按鈕,這個按鈕連線的是他的地下暗道,那裡通向他的私人飛機。他原本想不顧一切地先去殺了莫慈再走,但來日方長,如果他現在去殺莫慈,弄不好人沒找到就先被對方殺死,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裡為妙,他知道,這裡已經保不住了。
地下通道的門隨著男人身影的隱去而下落,似乎在沉默地宣誓著男人的不甘心和捲土重來的決心。
孩童在生長發育期需要十個小時的充足睡眠,這樣有助於他們的成長。那麼一個成人呢?十個小時可以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這一次的夢,還很清醒,很真實。
無邊無盡的痛苦猶如潮水一樣綿延不絕卻飽含深厚力量,沖刷生命,蠶食靈魂,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沒有一處是不痛的,而這樣的痛楚是不留痕跡的,他的皮肉是完整的,完全看不出一絲被囘虐的跡象,這就是與其說是毒囘品不如說更傾向於神經毒劑的能力。
痛楚是直接刺囘激痛感神經然後傳達給身體每一個角落的,所以,真的很疼……疼得快喪失理智了……確切地說,他已經喪失理智了,所以他才會在絕對清明的情況下,還把莫家的資料庫程式碼交出去啊……
“夏懷蒼在我們手上。”
當這句話響起的時候,他的心臟狠狠地抽囘動了一下,他在痛苦中沉淪到麻木的神經似乎陡然轉醒,在更強大的痛楚面前顫慄著把這句話的含義傳遞到腦海中,強制性地思考。
——這是不可能的。
他的理智告訴他,而且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了?
但是他的手,卻很穩地在本以為永遠用不上的觸控板上,寫下了程式碼。
很穩,且從未這麼穩過。就連他殺人的時候,都不會這麼穩的,真的。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Impossible=I’m possible。他是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夏懷蒼真的在他們手上,那會如何?他突然很害怕,不敢再想下去了,所以,他輸了。
他把程式碼寫給這個人了,而且是完全不顧後果地、一條後路都沒有給莫家留地就這樣交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是想到了夏懷蒼淡笑卻頗具深意的那句“我們是分不清界限的”,還是那一口充滿原始氣息而且血腥的啃噬,至今那個傷口仍在。他以為他可以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或虛情假意或逢場作戲,他以為他早就沒有了真心,但很可惜,夏懷蒼是個高明的戲囘子,而他略差一籌,所以他把真心弄丟了,可能很不巧地還丟在了夏懷蒼那兒,願賭服輸,他玩兒不過夏懷蒼。
莫慈用顫抖的手費力地拔下了身上最後一根導管,隱忍地把想要脫口而出的尖叫嚥下去。
真的,太疼了。
就像生化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