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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摸到死者家裡,提出私了。結果——你也知道的。”
“對方不缺錢啊。”
“的確不缺,死者父親說:‘我不要你們的錢,我就要你們幾個人的腦袋。’”
“……那幾個警察不是也沒判死刑麼。”
“是沒死刑,不過代價慘痛。——你要知道,那幾個警察也都是有深厚背景的,其中一個馬上就要去B市政法幹校進修,回來就要提的。這下子不僅大好的前程泡湯了,還成了階下囚。”
37、第 37 章 。。。
陳建林嘆氣說:“這個事我也有耳聞。我知道趙院長也不差錢。”
老胡說:“不差錢也總得差點什麼吧。”
陳建林看著他。
老胡說:“你是聰明人,自己琢磨著辦吧。”
陳建林說:“趙院長這邊雖然難辦,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馮行長那邊。”
老胡說:“你算說對了。我聽說他現在正四處活動想把水攪渾,然後把自己兒子撈上岸——雖然你兒子夠混的,不過他家那位公子我看嫌疑更大。反正是你們兩家的事,不是你做的,就是他做的。如果不是他做的,就跑不了是你。”這話不消他說陳建林也知道,要他和馮行那樣的人鬥,他的勝算不會超過三成。
陳建林之所以如此忌憚,皆因為身為銀行行長的馮父實在是不僅僅財大氣粗那麼簡單。他和市裡各主要領導的關係都非同一般,據說其能直接支配的資金就有數百億,多個基建專案運作都由他一手掌控,就連城西正在進行的地鐵建設也有他一點手筆……
跟那兩家一比,陳建林真覺得自己就是個賣輪胎的,他父親時代那點微薄的政治資本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這兩天氣溫驟降,陳建林早出晚歸找關係,跑門路,偶爾堵車在街頭,搖下車窗抽根菸,感受著寒冷的冬日低溫,遂感慨,別人是天冷了搞垮王氏,而他是天冷了給兒子跑案子……有的子女是來還債的,有的子女是來討債的。
他不幸攤上一個討債鬼。
陳建林約見馮行長,馮的態度還算不錯,畢竟是做大事的人,這個時候絕不會和你翻臉,你死我活的難看,然而對案子的事閉口不提,只說相信警察,相信公道,無論事情最後結果怎樣都不要影響兩家的交情什麼的。陳建林知道他大概是跑出什麼門路了。
然而自己這邊也不是一無所獲,於是和對方合計說:“馮行,你我都沒有兒孫福,我不說那最後辦事的是不是我家那小崽子,也不想說他徹底無辜,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回事心裡也都清楚。”
馮行長表示有話要說,陳建林說:“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咱們這個時候也甭跟對方客氣了,就當是都有一腿,共同作案怎麼樣?”
馮行長沉得住氣,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誰做的誰就承擔責任。這樣對人家受害一方也公道。”
陳建林說:“馮行,這個事確實不是個好事,我打個不怎麼好聽的比方——誰也不想接過那屎盆子扣自己頭上,可是大家都覺得推給別人自己就不用接了,結果呢,先沒怎麼樣咱們就內訌起來,你推我搡濺一身屎,最後誰能一身乾淨全身而退了?”
馮行長說:“你的意思?”
陳建林說:“我的意思是——咱們開始的思路就錯了,這是個壞事,可是壞事咱們也要爭取把他給辦好啊。爭取能成個雙贏,不,三贏的結果。”
馮行長不動聲色,沉吟半晌,說:“要是能像你說的那樣當然最好。關鍵是具體怎麼辦。”
陳建林笑了,“說簡單也簡單。如果趙院長也能站在咱們這一邊,化干戈為玉帛,所有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馮行長嗤之以鼻,“你這不是說了也白說麼,”他不好意思說對方是放屁,用了一個比較緩和的說法。
陳建林說:“不白說,這個就是基本路線,基本路線定下來就看咱們的棋怎麼走了。路子我搭好了,就是力度不夠,如果能借馮行你的東風,結局就是皆大歡喜。咱們也就別分彼此了,聯手怎麼樣?”
馮行徹底有了興趣,“說來聽聽。”
這次換陳建林沉得住氣,給自己慢慢點了支菸,說:“據可靠訊息,三院老院長馬上要退了,聽說趙副院長並不是繼任的最佳人選。”
這麼一說馮行長徹底明白了。
他在心裡掂量著,有點沒底,“事是個好事,如果能成,真就像你說的皆大歡喜。不過他肯接受條件息事寧人嗎?”
陳建林笑了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