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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司馬妧命人探訪西域,繪製地形圖紙,記錄各國政治民俗,與西域十六國友好往來,重修絲綢之路上破敗的驛站,整頓絲綢之路的秩序,鼓勵商人更往西去開拓商路。
這一年,高崢終於娶了正妻。
這是一項費錢費時費力的工程。而且她重新整頓過後的軍隊裡,耗錢的騎兵比重上升,而兵餉不減反增,戰死者的家人也能得到較優厚的撫卹金,如果沒有陳庭所建議的納河西四州賦稅於自己囊中,司馬妧根本無法同時做到這些。
沒有人知道,以上的種種政策,除了軍隊的革新之外,其餘幾乎都出自陳庭之手。這個身有殘疾的教書先生,執意不要司馬妧為他請賞請封,甚至不要官位,無聲地、默默地隱藏在司馬妧的光芒下,做他想做的一切。
昭元二十八年春,高崢的第一個女兒仍在吃奶,他的妻子卻因為產後血崩離世,不過整個高家的氣氛卻並不悲傷,因為一家之長的高延又升官了。而且父子即將一起負責對西域十六國使者的一切禮儀和接待。
——這又是從河西走廊傳來的訊息:西域十六國將聯合派遣使者前來鎬京謁見昭元帝,他們將帶來大批的奇珍異物,表達兩國交好之意。
這是一次盛大至極的慶典,連身體欠佳的昭元帝也紅光滿面、精神奕奕,彷彿自己真的成了萬國來朝的天下共主一般。
盛典之下,大靖的臣民們都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位長公主在軍事和經濟上的多年努力,西域十六國的進京根本不會實現。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伴隨著司馬妧在河西走廊待的時間越長,所做的事情越多,她的傳說也越來越多。臣子們鑑於新任太子對司馬妧的忌憚,大多不敢公然表示好奇之意,不過坊間關於她的話本故事倒是可以聽一聽。
那些從西域來的胡商,以及透過河西走廊去西域做生意的中原人,有的曾見過司馬妧,甚至有幸見過她帶兵追擊那些野心十足的遊牧部落。他們紛紛讚揚這位長公主的氣度非凡,不似平凡女兒家,將她描繪成一個英氣勃勃、勇武過人的傳奇女將。
可是到了大靖的某些士人耳中,自動將“不似平凡女兒家”理解成“長得像男人”,將“勇武過人的女將”翻譯為“殺戮成性的母夜叉”。
並且隨著司馬妧的始終不露面,這種說法的信任度越來越廣,許多士人以為司馬妧不敢進京面聖,就是因為長相奇醜,唯恐丟臉。
傳言到了最後,連幼時和司馬妧有過口頭婚約的高崢也不敢確信了——誰知道女大十八變,司馬妧會不會越變越醜呢?
反正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高崢已經很明白,他已經不可能有機會娶她,那麼她的美醜,和他還有什麼干係呢?
就在西域十六國進京的這年冬天,暨昭元二十八年冬,昭元帝病重,著令太子暫代國事。
昭元二十九年春,昭元帝駕崩,舉國大喪。
昭元帝第五子,太子司馬誠登基,年號天啟。
昭元二十九年,亦為天啟元年。
司馬誠登基,大赦天下,封其母德妃為皇太后。
封高延為尚書令,領尚書省,是為宰相之一。
高延之女高嫻君入京郊清松觀潛心修道,不到一年,便被司馬誠下令入宮,封為端貴妃。
本來,司馬誠要許她以皇后之位,無奈以英國公單雲、御史大夫趙源為首的一幫老骨頭上書,此女先後侍父子三人,品行有汙,當不得母儀天下之位。
據說英國公單雲在上朝時以頭觸柱,血濺當場。無奈之下,天啟帝只好收回成命,只封她為貴妃。
而且封號的這個“端”字,單雲也是不同意的,可是皇帝陛下暗示他還不識相就準備下獄好了,英國公方才哼哼唧唧退了下去。
當朝堂上這一幕有趣的鬧劇傳到司馬妧耳中時,已經是天啟二年了。時隔如此久,一來是三千里的距離過遠,二來是她對鎬京的事情並不關心,就這些情報打探,還是陳庭安排的人。
“殿下怎麼看?”陳庭拿這則鬧劇問司馬妧,哈哈大笑完畢的司馬妧一頭霧水:“什麼怎麼看?高嫻君幼時便生得極好,司馬誠為她痴迷著魔也無可厚非,不過她竟然能侍奉父子三人而遊刃有餘,不得不說,手段卓絕。”
陳庭扶額輕嘆,女兒家家談論這種事情卻一點不避諱——自她成為河西實際上的土霸王后,連樓老夫人也不再關心她的德容言功,令她越發肆無忌憚了。
“陳某所指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