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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妧拱了拱手:“老夫一路上的安危,全託付給大長公主了。”
高延不是說客氣話,畢竟隊伍押運那麼多錢糧,萬一路上碰上不要命的匪徒,說不定真的可能橫屍荒野。
於是高延十分慶幸自己之前已經和司馬妧打好了關係,起碼是“他以為”二人關係已經不錯了。
司馬妧禮貌地回禮:“這是自然。”
高延笑呵呵地繼續套近乎:“不知昨日犬子送來的那些藥物,大長公主可滿意?本來臨行前送藥不太吉利,不過殿下是武將出身,應當沒有如此忌諱,老夫便任犬子去了。”
司馬妧頜首:“都是極難得的好藥,多謝高大人費心。”
這個“高大人”,是在感謝老夫呢,還是感謝高崢,或者是一語雙關?不管怎樣,聽著都舒服,大長公主還是很會說話的。高延眯著眼睛捋了捋長長的花白鬍子,瞧了一眼隊伍後頭那個正指揮僕人搬執行李的胖子,笑道:“駙馬也陪殿下同去,果然是鶼鰈情深啊。”
司馬妧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個胖胖的身影,餘光瞥見正滿臉不情願被顧樂飛指使幹活的趙巖,心下好笑,面上卻一本正經裝出無奈神情:“駙馬身體太重,體質也不好,其實不宜遠行,可他非要隨行,我也沒有辦法。”她知道顧樂飛中途會“病倒”,所以事先給高延打記預防針,讓他留下“駙馬身體不好”的印象。
我們的公主殿下還是很聰明的。
高延當了真,他眯著眼睛左打量右打量,最後確定似的點了點頭:“嗯……駙馬爺確實清減不少,如若確實身體不適,莫要強撐。”
他說話音量不大,可是離得不遠的顧樂飛剛好聽得清。那句“清減不少”讓他感到心情十分愉悅,畢竟目光如炬的高大人乃是除了他家公主之外,第一個說他瘦了的外人。
昨天他家孃親崔氏來看他,千叮萬囑路上小心,就是沒發現自己兒子減了肉,讓他好生傷心。
“有勞高大人關心,”顧樂飛笑眯眯地遙遙作了一揖,“不過即便天上下刀子,顧某也一定要陪著大長公主。”
高延呵呵笑了兩聲:“果然是鶼鰈情深。”口上這麼說,其實他內心在想著顧樂飛這小子是不是擔心老夫半路陷害大長公主,打算給司馬妧保駕護航來著。
賊精賊精的高延早就發現顧樂飛不是盞省油的燈,去年鄭家意圖陷害司馬妧那事若沒有顧樂飛,說不定還真的陷害成功了,還有那個給高嫻君看診的許大夫,聽聞顧樂飛對他有活命之恩。
反正不管怎麼看,這小子都鬼得很,把花花心思掩藏在這坨肥肉之下不知道多少年,弄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
高延不著痕跡地瞄了兩眼上前和顧樂飛說話的司馬妧,心道她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枕邊人,說不定她和顧樂飛裝得如此恩愛,就是因為看重顧樂飛的能力。
能因此忍辱負重、對那坨肥肉下得了口,定國大長公主也確非常人。
整個隊伍有條不紊地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空閒無事的高延因此能夠七七八八腦補很多。他們此次前往兩道賑災沒有英國公那次受重視,現在全城的目光都聚集在徵南詔一事的備戰之上,司馬誠根本不打算親自來送行,故而他們只是走前對著皇城方向叩頭行禮,完成基本的儀式,然後便出發了。
陳庭是在隊伍出發之前趕來的,他帶著司馬妧的衛兵一道來送行。
“殿下一路順風,”陳庭沒有多說什麼,彎腰長長一揖,“預祝此次,馬到功成。”
他的話中深意旁人不懂,以為只是說賑災事情順利,沒人知道他指的是封地秘密一事。
司馬妧虛扶起他:“陳先生亦要保重。”
陳庭淡淡一笑:“有殿下給的西北好漢們,陳某不會有事。”司馬妧走後,公主府最重要的七十衛兵也隨著離開,留在府中把守計程車兵都是上頭撥下來的,不能信任,不過看家護院問題不大。
這七十人中,以符揚為首的五十人將跟著顧樂飛留在河東道,而剩下的二十人則留在陳庭身邊,保護他的安全。陳庭沒有告訴司馬妧的是,顧樂飛讓留守京中的顧玩顧樂與他接頭,京中情報網暫時由他接管,司馬妧撥給自己二十人,簡直是大大方便了他做某些事情。
簡單的儀式之後,這隊駕著馬車、牛車,運著錢糧,舉著旗幟牌子等等儀仗的隊伍就此離開帝都,彎彎曲曲、浩浩蕩蕩往東而去。
對高延而言,這只是他重回宰相之首職位前的一個過渡而已,他萬萬不會想到,待他再回鎬京城的時候,京中的形勢竟風雲突變,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