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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空空如也的院落中,高延面沉如水,一言不發。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故而與陳庭的合作有所保留,且揹著他去暗殺顧樂飛。
可惜沒成功,算那小子命大。
如今,只看到底是他的勢力強,還是司馬妧的拳頭硬。如果能借著司馬妧的兵臨城下,逼司馬誠退位讓“賢”,那便是他最希望的事情。
至於陳庭此人……
狡詐如狐,動了他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高延心底也沒底。
不過,只要他還在鎬京城內,那就是他對上司馬妧之時保命的人質。
高延的眼中劃過一抹殘忍的血色,他揮了揮手,兩個黑影無聲從隱蔽處出現,高延低聲吩咐:“跟上他!”
“是。”
黑影唰唰竄離,高延定了定神,又命令道:“大公子現在何處,通知他秘密回府!”
*
旌旗搖曳,趙巖帶隊在就地紮營計程車兵中巡視,偶爾望一眼東北的方向,眼神悵然。他知道此地離鎬京不過十幾裡地,明日便可抵達鎬京城下。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歸京,想必此時趙府之中,明月公主正對他的哥哥和父親大吵大鬧吧?
不遠處,一身黑衣金甲的大長公主帶著數名將領正穿過營寨,檢視士兵們的狀態。她時不時停下腳步來,和某個百夫長甚至是小小的伍長說幾句,不知道她問了什麼,這些人的面色都浮現出困惑的神色,然後憨憨撓了撓腦袋,回答了她。
似乎回答讓她啼笑皆非,她忍不住勾了勾唇,沒有再說什麼。
趙巖發現,不少士兵們看見一向嚴肅的大長公主勾唇笑,目光都有些發直,可是人人都很心虛,根本不敢讓她發現。
大長公主的傷已經大好,可是面色並未恢復到當初的紅潤,有些許蒼白,卻不顯憔悴。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銳利,身形筆直,一眼望去,她那在士兵堆裡並不算特別高挑的身材竟是異常堅定,令人信服和畏懼。
這個女人曾經收復過嘉峪關,蕩平過北狄,現又帶他們滅了南詔,平定大靖西部。如果說她的下一戰是大靖的國都鎬京,好像“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趙巖聽過很多士兵在路上的遐想,滅了狗皇帝之後大長公主會不會登基當女皇,他們這些人會不會有從龍之功,不求封侯,但求給多多的賞賜好衣錦還鄉。
趙巖知道,這些人對造反沒有一點害怕之心,一來無條件地全盤信任司馬妧的指揮能力,二來他們清楚自己只是小魚小蝦,若是失敗,逃掉便是。
不過趙巖也知道,還有少部分的人,如他一般,是要堅定決心跟著司馬妧一干到底的。即便她敗了,也願意跟著她。
趙巖本來是可以和韋愷一起留在雲南的,可是他不願意。
趙巖想,大長公主一定要成功。若她死了,他便又不知道自己的效忠物件和人生目標在何處了。
趙巖望著司馬妧的方向正發著呆,便被一個匆匆跑過的什長撞了肩膀,那什長跑過去向司馬妧行了個禮,大聲道:“稟告大元帥,樓將軍等人已安頓完畢!”
司馬妧的眼神微微一動,她回過頭來,認真對什長道:“帶路,我親自去看看他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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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匆忙紮起來的帳篷已經算軍營裡很大的了,因著要住的是大元帥的家人,士兵們也著意收拾了一下,乾乾淨淨的。
而這個時候,顧樂飛正懶洋洋地半臥在床上,向站在一旁的自家妹妹討要妝粉,就是女子化妝時抹在臉上讓面板顯得白皙細膩的妝粉。
顧晚詞被他纏得抓狂,將粉盒憤憤扔過去,不解道:“你要這東西做甚!”
顧樂飛抓過粉盒,頗為熟練地開啟,沾了白粉往自己的唇上抹了又抹。抹完了唇,他還嫌不夠,又往臉上四處亂抹,本就臉色蒼白,如今這樣一塗,簡直像是鬼一般。
他不覺自己舉止怪異,反而喜滋滋地轉頭問妹妹:“你看我這樣虛不虛弱?”
顧晚詞驚呆了:“你……你這是要……”
“噓。”顧樂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招手示意顧晚詞湊耳過來,他在她耳邊細聲細語說著自己的理由。不等他說完,便聽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守在門口計程車兵齊齊道:“大元帥!”
妧妧來了!
顧樂飛立即轉身,軟軟地伏在自己床上,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因為動作太著急,牽動了還未完全好的傷口,倒真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看起來真像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