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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回去當你的尚書令吧,高相。你如今的身份,好多事都幹不了呢。”
陳庭之意,便是無須示弱,向司馬誠展示他高延在朝中的深厚根基,威逼司馬誠讓他重回相位。
“我要鄭青陽,他不是當年的涼州刺史麼?”陳庭好似算計透了一切:“你想要你的外孫當皇帝,怎麼能忘了鄭青陽的人證作用?”
這人說出高延心中藏得最深的想法,說得高延心中一跳,還未來得及呵斥,便聽陳庭繼續道:“不是男孩也無妨,橫豎女子當政,也非難事。只要……有人支援。”
最後這句,說得著實意味深長。
高延不動聲色:“大長公主如今恐怕自身難保吧,說不定便客死異鄉回不來了!”一旦撕開那層客氣面紗,開啟天窗說亮話,高老頭的嘴毒得很。
陳庭呵呵一笑,倒也不說大長公主絕不會死這種話,其實他現在心底也沒底,因為顧樂飛那頭的訊息傳遞太慢,他如今根本不知道司馬妧情況如何。
不過要說動高延,倒也不一定非要大長公主作擔保不可。即便司馬妧此次真的遭遇不測,他手上握有的牌也足夠他把鎬京攪得天翻地覆。
“高相說話太有意思了,且不說我家公主武功高強、身邊又有先皇給的暗衛,必定無事。就算她受了一點小傷,莫非高相以為大長公主的舊部都是吃素的麼?”
“聯合北狄謀殺前太子,又暗算兵馬大元帥、自己的親皇妹,就這兩條罪名,足夠他退位‘讓賢’了。至於樓家的積威,和大長公主對舊部的影響力,還有她在大靖百姓以及鎬京權貴子弟心中的地位,相信高相很清楚這其中分量。”
陳庭悠悠道:“又不是什麼改朝換代的大事,無非天子換人做。高相既然能成功把一個太子拉下馬捧上去一個五皇子,就能做第二回。”
高延不語,他心中本來正在思慮,是和陳庭合作好,還是現在派人把他抓起來押回鎬京,以陳庭做替罪羊,徹底瞭解這樁前太子案的好。
他老了,他想安穩,類似的事情再幹第二回,他害怕這次失手。
可是……
“先皇給的暗衛?”陳庭彷彿無易中透露出來的這個資訊令高延覺得心驚膽戰:“何時的事?我怎不知?”
陳庭笑了:“既然是先皇最得力的暗衛,自然不會輕易讓人知道。不然你以為,為何大長公主的駙馬進入皇宮視若無物,非但裝神弄鬼還能平安出來?”
高延淡淡道:“陳大人莫糊弄我,身手高強又瞭解皇宮地形的侍衛雖然難找,但是想找還是有的,不是隨便找什麼人來就可以冒充先皇暗衛的。”
陳庭笑容依舊:“不信,高相去找十二王爺問問啊。”
高延心中一跳,怎麼連多年銷聲匿跡的司馬無易都牽涉了出來?他猛然覺得這次暗中牽扯的勢力似乎很多,可是到底有多少,他又心裡沒底。面前這個左手蜷曲的殘疾文士,笑容滿面,胸有成竹,顯然還有底牌沒有亮出來。
高延很討厭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
正當他驚疑不定之時,便聽得陳庭悠悠提醒道:“高相,自你決定扶五皇子司馬誠登基那一刻起,你早已沒有退路。”
是,沒有退路,要麼繼續賭下去,一直賭到他死,要麼龜縮不前,直到被人抓住、束手就擒。
高延死也不願做後者。
*
顧樂飛並不知道陳庭的速度那麼快,居然已經和高延勾搭在了一起,他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出京之前,和陳庭所密謀的那些事情告訴司馬妧。
既然已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再隱瞞也無用。
反正那個聰明又可愛善良的小白,從來就只存在於她的想象之中。
他的城府、他的算計、他的多疑,今天就讓她看個清清楚楚好了。
顧樂飛帶著幾分自暴自棄的心情,從陳庭進京後的事情說到自己出京,撇去細節不說,只說事情概要,也足足花了兩個時辰,一直說到深夜。
司馬妧揉了揉眉心,她本來就傷著,血氣虛弱,讓她強撐著聽這麼久的事情,她著實感到疲憊。
顧樂飛看見了,有些懊惱自己話太多:“大致便是如此了,你有什麼要說的,明天再議吧,今日先歇息。”說著他便過來給她寬衣蓋被,只是他以前也從沒有做過給她寬衣的事情,軍服的樣式又與常服有異。驟然要解,一時找不到扣紐在何處,顯得十分笨手笨腳。
司馬妧覺得尷尬,卻難得沒有拒絕,垂眸看他擰著眉頭滿臉不高興,動作糾結又笨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