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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左側一個小小的抽屜中找到封筆跡略顯稚嫩的書信,黑衣人大致看了看,眼中閃過絲喜悅光茫。成了,總算找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他目光在自己方才拿到書信的地方停留了片刻,裝好書信,轉身到了門口。側耳傾聽四周的動靜,見沒有任何異象,推門走了出來,帶好門,縱身上了屋頂。
他身體輕靈,幾個起躍便到了一個平房的屋頂。這平房再往前是一個小竹林。穿過這個小竹林,經過一個偏僻的小院子,便是喻家的西門了。
靜寂夜色中,另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從對面的屋頂上一縱即逝。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大奇,“這是什麼人,深夜來到喻家,所為何事?”飛身下來,想要探查個究竟。
對面的黑衣人也覺察到不對,驀地停下,站在了屋頂。
他身材高大,身穿黑色夜行衣,黑紗蒙面,只露出一雙黝黑雙目,如寒星般清寂而明亮。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同時出了手!
對,是出手。兩人背上都背有寶劍,但是顧忌到身在喻家,不想弄出聲響來,都沒有撥劍,赤手相搏。
兩人出掌都很快,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已過了數十招。
“前面好像有聲音。”“對,有聲音。”巡夜的家丁往這邊走過來了。
兩人均是耳聰目明,很有默契的退向竹林。家丁奔過來的時候,只見空蕩蕩的道路上,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今天晚上怎麼有點邪性。”“就是,邪性。”兩個家丁嘟囔了幾句,提著燈籠,往東邊去了。
竹林邊,兩個黑衣人面對面站著,默默無語,好像在用眼神交戰。
“不是自己的東西,休要惦記。”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慢慢開了口,目光炯炯,聲音威嚴。
黑衣人呆了呆。難不成你知道我是奉命前來偷信的,才會這麼說?
“我不過是借來看一看。”良久,他淡淡道。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哼了一聲,用訓斥的口吻說道:“莫起貪念!這世間因為貪念枉送了性命的,還少麼?你好自為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完,他縱身躍起,輕捷的上了屋頂,眨眼間已不見了蹤影。
“你不貪?你偷偷摸摸來喻家做甚?”黑衣人不由的嗤之以鼻。
黑衣人不敢久留,穿過竹林,穿過一個偏僻的小院子,從喻家西門的院牆跳出來,飄然遠去。
他來到城北一個深宅大院。
“屬下幸不辱命。”單膝跪在珠簾前,恭敬的把信呈上去。
珠簾後伸出一雙纖纖素手把信接了過去,轉呈給錦榻上一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漫不經心的接過去,開啟一瞧,信紙是講究的五色箋,很漂亮,箋上的字跡雖還稚嫩,卻已頗有幾分功力,法度嚴謹中又透著靈動飛揚,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來說,真算得上一筆好字了。她先是熱情的打招呼、諂媚的道謝,然後便繪聲繪色的講起笑話,非常勇於自嘲,“我小時候學過二胡,你知道麼?自以為學的很好,可是全家人都不欣賞,我一拉二胡,他們一個個有多遠躲多遠,好像耳朵被汙染了一樣!實在沒法子,我出門閒逛的時候看見路邊有個要飯的在拉二胡乞討,便跟那要飯的說了許多好話,他答應了,我興滴滴的替他拉了半天……”
白衣少年彷彿看到那傻呼呼的小丫頭笑嘻嘻盤腿坐在路邊拉二胡,身邊放著個盤子,等著路過的人往裡邊扔賞錢……
“行啊小鈴鐺,值得我專程差人去一趟你家。”白衣少年微微一笑。
他把信看過一遍,淡淡的吩咐:“送回去,放回原處。”
一名身穿玉色衫子的少女躬身答應,自他手中接過信,掀開珠簾走出來,冷聲道:“立即送回去,放回原處,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不許被人看出來,知道麼?”
黑衣人恭敬的答應,“是,屬下尊命!”
他猶豫了下,決定還是把在喻家遇到另一名黑衣人的事說出來…………雖然他沒打贏,沒佔上風,也沒探到對方是什麼人,可如實說了,總比隱瞞不報的要好。
他伸出雙手接過信,低聲把另外有人夜探喻家的事說了,“……屬下慚愧,沒探出來他是去做什麼的,連他的武功路數也沒摸清楚。此人身量高大,輕功卻是絕佳,掌法精奇多變,看不出師承來歷。”
少女臉色凝重,把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一言一行全仔細問了一遍。
“去吧,不許節外生枝。”她簡短的吩咐。
黑衣人畢恭畢敬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