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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大本事,人情往來他還是略知一二的。宋家辦喜事,做主人的當然要八面玲瓏長袖善舞讓所有的客人都受到禮遇,有人向玲瓏發難的時候宋長慶、宋長琴躲到一邊不露面,這不是待客之道。更何況被刁難的是玲瓏,是大郎二郎的姨表妹,發難的卻是衛所一名千戶的女兒,這兩人的身份沒法比……………對於鶴慶侯府來說玲瓏是親戚,那千戶的女兒算哪棵蔥哪棵蒜。
喬思柔幽幽道:“我今日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你知道麼?大嫂這些時日抱恙,大郎的婚事是我一手操辦的,宴席上出了這種事我便是有氣也只能悶在心裡,沒的抱怨。我但凡有一句半句抱怨的話,大嫂不知有什麼話等著我呢。吃虧的是我外甥女,坐視不理的是慶姐兒和琴姐兒,是二房的女孩兒,總之是我倒黴。唉,慶姐兒和琴姐兒自幼在太夫人身邊長大,她二人的教養我也插不上手,讓她倆養成了這樣的性子……”提起宋長慶和宋長琴,她黯然神傷,“若是太夫人或是侯夫人責怪起我來,我還真是無話可說。”
宋長慶和宋長琴才生下來不久就被太夫人抱走了,算是在太夫人身邊長大的。但是她倆名義上還是二房的女孩兒,有了什麼差錯,都是喬思柔教養不力。
宋勇被激起了血性,“就是!慶姐兒和琴姐兒的教養咱們夫妻二人又插不上手,都是娘說了算,偏偏她倆若有了不是,還是咱們做父母的面上無光!夫人,我這就跟娘說話去,要不她把慶姐兒和琴姐兒交給咱們夫妻二人管教,要不乾脆把她倆過繼給大嫂,憑著娘和大嫂想怎樣便怎樣。只是有一件,往後她倆若有什麼行差踏錯,和咱們便不相干了!”
他這雖是賭氣話,卻也有幾分道理。女孩兒的教養應該是“母親”負責的,平時不歸這做“母親”的人管,出了差子都是做“母親”的擔不是,冤枉不冤枉。
喬思柔微笑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別的,是怕你被別人矇在鼓裡,白吃了虧。娘和大哥自然都是為你好的,不過你也知道,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啊。你、我、大郎、二郎,咱們才是至親四口。”
宋勇心裡熱呼呼的,“對,還有大郎媳婦。”
………他倒是沒忘了今天才進門的徐傳捷。
喬思柔不由莞爾。
宋勇得了妻子的好臉色,很開懷,一把年紀的人了,笑的像個孩子。
喬思柔心裡酸酸的。想當年和他也恩愛過、溫存過,那時候看著他的笑臉便覺得陽光明媚溫暖如春,可自打那位曾經和他定過親的燕雲卿進門,一切全都不一樣了……
侍女進來稟報,“官家太太帶著姑娘上門賠罪,太夫人讓您過去呢。”
喬思柔目光中的溫柔沒有,心也變硬了,冷冷道:“咱們過去,聽聽娘和大嫂怎麼說。”宋勇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咱們過去。夫人放心,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聽你的。”顛兒顛兒的跟在喬思柔身邊,滿臉殷勤。
太夫人是老年人了,平時愛歪著,房裡居中放著張老紅木嵌螺鈿七屏式羅漢床,她在床上坐著,還和平時一樣慈眉善目的。地上站著兩排人,一邊是蘇夫人、宋長慶、宋長琴,一邊是位年約二十許的少婦,身上穿著大紅底灑黑色玉蘭花的錦緞褙子,下面撒開百花裙,白團子般的圓臉,微微有些發胖,眼神很精明;少婦身邊是位十二三歲的少女,一身紅衣鮮豔的很,人卻沒精打采的,低著個頭,手中的帕子已被她絞的不像樣子了。
“是二爺,二夫人麼?”看到宋勇和喬思柔進來,那少婦便滿臉堆笑的迎上來福了福,“奴家是包氏,官千戶之妻,今日府上有喜事,本該前來道賀的,不巧奴家頭疼症犯了,只好讓她一個人來赴宴。誰知這丫頭不懂事,竟然……唉,這丫頭打小沒了親孃,少家失教的,奴家不過半天沒看住她,她便闖出禍事來了。這都是奴家的錯,奴家給二爺、二夫人賠罪了!”拉了拉那紅衣少女,厲聲道:“金娘,還不快過來給二爺二夫人磕頭?”那叫金孃的少女不敢違拗,不情不願的跪下磕了幾個頭,嘴裡小聲嘀咕了幾句,也沒人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太夫人是個軟心腸,見了金娘這委屈的樣子就不忍心了,陪笑看著喬思柔,“雖可惡了些,說起來還是個孩子呢,你一向寬宏大度的,你看……?
宋長慶和宋長琴溫順的低著頭,肚中暗笑,“祖母,您也太好性子了。”蘇夫人在旁更是想翻白眼。你用得著跟她這麼客氣麼?她是你兒媳婦!
“不說弟妹一向大度,單說娘您開了口,弟妹是一定會聽的。”蘇夫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喬思柔微微笑了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