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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不願意放手,受傷的不止是他,還有晏錦。
然而,他不想看見晏錦受傷,也不想看見晏錦露出悲傷的神色。
蘇行容這幾日總是睡不好,在夜裡時常會夢見晏錦,而夢中的晏錦,和現在不一樣。
夢中的晏錦蒼老了許多,雖然依舊美麗動人,那雙眼睛卻像是一潭死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似乎在下一刻消瘦的她,似乎就會永遠的閉上眼。他只是這麼看著,便覺得心疼的都快要碎裂開了。他想要的,從不是如此……
即使不甘心,他依舊知道,晏錦此生,和他是無緣了。
蘇行容的想法,晏錦知道一些,而沈硯山知道的卻比晏錦多一些。
他看了許久的公文,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晏錦坐在他的身側,一直陪在他的左右。腳下燒著的小暖爐,時不時被晏錦丟一塊銀炭進去,周圍顯得暖融融的。
晏錦起初並未留意到沈硯山的眼神,只是過了一會,才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她將手裡的書一合,抬起頭便來和沈硯山的視線相接。
雖然和沈硯山在一起久了,她也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可時不時的依舊會臉色緋紅。
晏錦垂下眼眸,挪了話題說,“過幾日,我讓阿噠把東西拿來給你!”
“東西?”沈硯山眼裡帶著幾分玩味的笑,“什麼東西?”
晏錦說,“是從前谷殊在晏府伺候三叔的時候,從三叔身邊拿到的一些東西,三叔雖然一直受制於薄家,但是手裡也有讓薄家忌憚的東西。”
沈硯山聞言,“哦?”
晏錦抬起頭,“不然,你以為谷殊當初執意要去晏府,甚至不惜毀了容貌,只是為去下瀉藥給我出氣?”
沈硯山:“……”
他不答,顯然也真的是這樣認為了。
晏錦一時無言,又說,“三叔手裡的東西谷殊拿到了,所以他才會離開晏府。從前的事情我雖然都記得,但是他畢竟是無辜的,而季姨娘又不在了。現在,他想陪他乳母一起安穩的過些日子,所以……”
她成全了晏谷殊。
沈硯山看著晏錦的樣子,一時略微感慨。
若今日的事情換成是薄如顏又或者是其他人,他們必定會讓晏谷殊慘烈百倍,來償還自己前世受下的罪孽。可若晏錦真的這麼做,那麼晏錦的手段薄如顏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晏錦若真的那樣做了。沈硯山覺得也沒有關係。
畢竟,曾經季姨娘是真的害了晏錦,而晏谷殊雖然無辜,卻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
晏錦大度,放了他們。
此時晏錦跟他講這些,無非也是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沈硯山明白晏錦的意思,微微頷首,“你讓他來將東西交給我吧,親自來!”
晏錦聽了這話,笑了起來。
很多時候,他們無需和彼此說太多,便早已知曉了彼此心裡的想法,更不用拐彎抹角,互相虛偽。
這樣,真的很好。
然而,一切都在沈硯山的意料之中,薄家在元定帝再一次吐血而定國公陷入昏迷的時候,終於要動手進攻京城之內了。
他們,來勢洶洶。
(ps:6更)(未完待續。)
650:也是棋子
元定帝在聞言薄家造反後,倒是出奇的平靜。
薄家進攻京城,只要城門一破,就會攻打到殿內來。
這次,薄家打著的旗號,還十分的好笑,滅奸臣,清君側。
一切都像是在諷刺自己。
所有人都因為薄家的造反惶惶不安,而他自己卻覺得沒有什麼不安的,死和不死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此時,殿外有小太監進來傳話,說薄太后來了,問元定帝是見或者不見。
元定帝想了想,才告訴小太監,讓薄太后進來。
此時的殿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昏暗的寢殿內,唯一的一盞宮燈,似乎很快就要油盡燈枯。
那微弱的火苗隨著薄太后那張容顏,而輕輕跳躍。
薄太后的腳步很緩慢,薄弱的燭火下,顯得她似乎也憔悴了不少。
元定帝想起很多年前,他躲在紗幔的後面,看著薄太后抱著琵琶起舞的一幕,那時候的薄太后是何等的美豔,每個姿態都宛如天人,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恍若輕煙籠罩在池面上,下一刻她就會隨著絲竹之聲離去。
如此奪目的母親,臉上卻掛著勉強的笑容,而父皇對此視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