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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公子客氣了。”薛真笑道。
當然,對於衛公子麾下出的這些奇才,薛真也覺得並不驚訝了。畢竟,當初衛公子與北元人交戰之前可也沒有多少領兵的經驗。但是再看看之後奪下辰州等地的戰事,說是驚才絕豔也不為過。
南宮緒謙虛,薛真可沒有真的當真。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辰州軍攻打襄城之戰他也是聽人說起過的。還有當年守衛幽州城的戰役,實在是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年輕人能夠指揮的。
南宮緒搖搖頭,淡然道:“薛將軍言重了,全是衛公子的佈局,南宮不過是依令行事罷了。”
薛真卻沒有這些顧慮,看著南宮緒的眼中滿是讚歎,“這次我軍能夠脫困,全是仰仗了南宮公子。老夫在此多謝公子了。”
潁川城下的薛真大營裡,南宮緒坐在下首第一個位置,平靜地聽著薛真感謝的話語。對面坐著的蕭千熾和蕭千煒兄弟倆,蕭千熾還好說,但是蕭千煒臉色卻稍微有些暗沉。兩年前,雖然不算是他將南宮緒趕出了軍中,但是起因到底是因為他們兩個不和才讓南宮緒憤而出走的。如今卻被南宮緒給救了,蕭千煒再怎麼從容若定,臉上也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無奈之下,唐增也只得一面快馬向金陵報信,一面派人想彭城的邵忠求援。
前些日子他還圍著潁川,逼得薛真苦不堪言。這轉瞬之間形勢反轉,他成了被圍的那一個。衛君陌和薛真三路兵馬回合,足足六七十萬大軍,將他的兵馬分割的四分五裂不說,其中最精銳的二十萬兵馬還被圍進了潁川城。
自從得到衛君陌出兵的訊息他就沒有消停過一天。現實郾城糧草被劫,然後又是南宮緒攻佔襄城。再之後薛真突然放棄了死守的潁川退到了夏亭。大軍進駐潁川還沒來得及高興,唐增就險些一頭栽倒在城樓下面。
這些日子,唐增原本的躊躇滿志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焦頭爛額。
總覺得這兩位並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客氣。果然,這些有學問的人就是神煩。
旁邊,蕭千炯和陳昱對視一眼。
絃歌公子打量著念遠半晌,方才緩緩道:“大師客氣。”
念遠也不在意,“久聞絃歌公子琴醫雙絕,若是有幸聆聽仙音,也是小僧的福分。”
絃歌公子揮手,“那還是免了,本公子對下棋沒什麼興趣。”
念遠淡笑道:“許是絃歌公子事務繁忙,若是公子不嫌棄,倒是不妨到小僧帳中手談一局?”
就連軍中的將士暗地裡都認為這兩人大約是看對方不順眼的。畢竟,都是一般的俊美不凡,能力卓絕,王不見王也是不難理解的。
說來也是有趣,絃歌是燕王的專屬醫師,念遠是燕王身邊最得力的謀士。但是在一個軍中共事了兩三年,這兩人竟然完全不熟悉。雖然絃歌公子素來不愛跟軍中的將領和燕王府的幕僚說話,但是比較起來這兩人的交集也還是少得可憐。
絃歌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本公子久慕大師琴藝,卻一直沒能請教,有些遺憾罷了。”
“絃歌公子,有何指教?”跟陳昱說這話的念遠側首,含笑看向一直盯著自己大量的絃歌道。
燕王點點頭,他同樣也是有些擔心。畢竟北方兵馬不善水戰這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念遠也不強求,轉而說起了潁川的事情。念遠有心將此事從長計議,自然也就放在一邊了。
陳昱低眉思索了半晌,也不得不承認念遠言之有理,但是對於這個建議,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王爺,此事……”
念遠搖頭,含笑道:“正是因此,才能將石敬襄調出來。若是走西路,攻打雲都。不說我們短時間內能不能打下來,雲都本就是重鎮,必定重兵駐守,若是再久攻不下引來了附近的駐軍,只怕真要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了。”
陳昱眼睛微涼,“分而擊之?但是…大師見諒,即便是如此泗陽也不是一個好地方。”泗陽背靠涪陵湖,境內水系發達,河流縱橫,對他們這些善於平原作戰的北方軍隊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地方。
念遠道:“邵忠和石敬襄這兩位…邵忠性格沉穩,最善守城。而石敬襄足智多謀,長於進攻。不過這兩位的缺點也很明顯,邵忠決斷不足,而石敬襄卻又沉穩不足。這兩個人在一起無人可破,但是如果將這兩人分開……”
陳昱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念遠大師方才的話,還請賜教。”
念遠謝過,朝著絃歌公子點點頭,在他下首坐了下來。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