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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懶洋洋地坐在一邊,撐著頭望著正低頭專注的看著賬冊的南宮墨道:“郡主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擔心?”南宮墨冷笑一聲,抬起頭來看了靳濯一眼淡淡道:“一個蠢貨,有什麼好擔心的?”別人做了這種事恨不得沒有人知道,蕭千夜倒是迫不及待的將何文櫟兩人召進宮去,會說什麼不用想也知道。能夠做到何文櫟這個位置的人自然不會是笨蛋,豈會猜不出來這其中的關係?
靳濯淡淡地提醒道:“那個蠢貨即將成為皇帝。”
南宮墨嘆了口氣,隨手將手中的賬冊扔到一邊道:“是啊,即將登基為帝。大夏有這麼一個皇帝可真是……”不知道先帝在天之靈是不是會後悔?
大夏開國不到三十年,根本還沒有穩定下來。這個時候需要的哪怕不是一個如先帝那樣強勢鐵腕的帝王,也需要一個英明睿智的皇帝。而蕭千夜,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顯然都不合適。
“曾經聽人說皇長孫溫文爾雅才華橫溢,沒想到…星城郡主竟然如此看不上眼。”不得不說,蕭千夜的外表和身份還是很能糊弄人的,當然靳濯這麼說也不排除是因為朱初喻的“移情別戀”刺激所致。
南宮墨道:“宋徽宗,李後主算不算才華橫溢?”才華橫溢跟適不適合做皇帝完全是兩回事。更何況,歷朝歷代比蕭千夜更加才華橫溢的亡國之君比比皆是,蕭千夜這隻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靳濯聳聳肩沒說話,南宮墨挑了挑秀眉含笑看著靳濯道:“靳寨主這麼閒?是不是想見見善嘉縣主?”
靳濯有些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對於某人在自己傷口上撒鹽的行為很是不爽。南宮墨將手中的筆放到一邊,站起身來淡笑道:“閒著沒事,不如出去走走?”靳濯道:“星城郡主可真是不怕死。”南宮墨笑道:“別說得好像金陵皇城裡隨處都是刺客一樣,我保證蕭千夜不會再派人來行刺了。”靳濯暗暗在心中道:“蕭千夜不怕人來,不代表別人不來吧?”
南宮墨起身往外走去,一邊嘆息道:“也不知道新皇陛下是怎麼想的,他就是直接派人來抄了燕王府砍了我也比派人來行刺靠譜吧?”
“砍了你,難道他不需要向朝臣解釋?”
南宮墨回身看著她,“有一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如果先皇在誓,他下令殺了我,你猜有幾個人有膽量問先皇要解釋?”
很顯然,蕭千夜沒有這個膽魄。
出了燕王府,靳濯臉色有些僵硬的跟在南宮墨身邊。之前他並非沒有來過金陵皇城,但是每一次都是暗中來暗中去,從來沒有真正在金陵城中露過面。曾經他也希望過有一天和朱初喻一起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金陵皇城中,現在看來是永遠沒有機會實現了。卻沒想到如今卻跟著南宮墨一起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皇城中。
看到南宮墨去的方向並不是高義伯府,靳濯暗中鬆了口氣,同時又閃現出幾分惱怒。
“你耍我?!”
南宮墨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我並沒有說我要去高義伯府啊。秦家四小姐請了我喝茶,不過聽說最近幾日善嘉縣主經常出入各家府邸,說不準就能碰上呢。”靳濯冷著臉,決定不再跟這個討厭的女人說話。
南宮墨挑眉看了看靳濯也不在挑釁他,漫步朝著秦府的方向走去。
秦家出面接待南宮墨的並不是秦惜而是秦家大公子秦梓煦。看到秦梓煦一派溫文爾雅的迎出門來,南宮墨揚眉一笑,“秦大公子,別來無恙。”秦梓煦拱手笑道:“有勞郡主惦記,一切安好。郡主從靈州回來還未見過面,一路辛苦了。”
南宮墨打量了秦梓煦一番,看來秦大公子最近的日子確實是很不錯,整個人也顯得容光煥發。倒是也不難理解,先皇駕崩如果說誰最高興,除了蕭純估計就是這些世家了。無論哪一個皇子皇孫上位,至少對這些世家來說都是一個喘息之機。而蕭千夜上位就更符合他們的利益了,蕭千夜的性格想要跟這些盤根錯節,同氣連枝的世家鬥,沒有二三十年別想成事,這還必須是蕭千夜自己握住了所有的權柄。如果蕭千夜一直和蕭純暗中勾心鬥角的話,兩個人光是自己內鬥就夠了,別的事情什麼也別想做。至少…世家絕對不是他們首當其衝的敵人,現在,蕭純和蕭千夜的假想敵應該是藩王和他們彼此。
南宮墨問道:“惜兒最近身體如何?”
秦梓煦點頭道:“還要多謝郡主,惜兒最近身體好多了。”
南宮墨道:“我給惜兒帶了一些藥過來,是我師兄配的,可惜先試試看。”秦梓煦面上露出感激的深色,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