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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蓮聽了沉默半晌,似乎有些為難,“妙手娘子”譏誚說道:“怎麼,春末時剛剛吃過,現下就忘了用法麼?還是忽然懂了羞恥,擔憂家人鄉鄰知曉,引人口舌?姑娘莫怪姑姑狠心,你若當真愛惜顏面,便不會三番五次過來尋我了罷。”
她的言辭實在太過刻薄,樓上的春曉聽了都覺面上訕訕,翠蓮卻並不發作,只是低聲哀求,“妙手娘子”被她纏得煩躁,忽然高聲喝道:“好了!你也鬧夠了罷,若再糾纏,我便連這”順意散“也不給你了,投江跳崖,由得你去!”
一陣靜默過後,“妙手娘子”抽身返回,在桌旁悻悻坐定,取出一塊絹帕不住扇風。春曉見她氣惱,便也不去理會,顧自拿起剪刀,凝神望定傷口,將棉線一一拆下。
拆線已畢,春曉在傷口對合處點上少許藥膏,仔細塗抹均勻,見她小心謹慎,“妙手娘子”忍不住出言嘲諷:“姑娘何至於此,你的傷口這麼深,即便仔細養護,恐怕也無法平滑如常,何況若那男人真心待你,難道竟會因一道疤痕便離你而去?';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弛';,這個道理你不懂麼?”
春曉並不與她計較,只將藥膏放下,淡淡說道:“春曉自珍自愛,並非事人,而是悅己,誠如姐姐所說,這傷口太過深長,留疤已成定局,但若精心調養,想來總會淺淡一些的。”
聽到“悅己”二字,“妙手娘子”微微一怔,隨即思忖半晌,點頭說道:“好,真是死不悔改,我倒要看看,你這丫頭能嘴硬到幾時……”
話雖如此,她的語氣卻明顯柔軟了許多,春曉略想了想,遲疑著說道:“姐姐,方才那位翠蓮姑娘,已然用這‘順意散’墮胎兩次了麼?今次沒有人在身邊守著,萬一出血不止,豈不就……”
“妙手娘子”將她生硬打斷:“那又如何?凡事有一有二,及至第三回,便是咎由自取,她也該受些教訓才是。”
說完,她霍然起身,冷冷丟下一句:“姑娘也不看看自身現下是何等光景,若有這擔心旁人的工夫,不如多想想自己吧。”
她這句話卻提點了春曉,想著自己臥床多日,雙腿都綿軟了,如今外傷已愈,也該活動一二,便起身下了床榻,先試著走了兩小步,覺得尚能支撐,便接著在閣樓裡走了幾個來回,權當鍛鍊。
誰知竟被春曉說中,當日晚間,“妙手娘子”剛剛送來晚飯,就聽樓下房門轟然作響,隨即便傳來女子痛苦的呻吟聲。
春曉不由一驚,“妙手娘子”也撇下飯菜,快步前往樓下檢視。
片刻之後,只聽她聲音微變,焦急喚道:“翠娥姑娘!翠娥,翠娥!”
春曉心知不好,忙起身下床,扶著欄杆走下樓梯,卻見一位妙齡女子癱軟在地,面色煞白,髮絲已被汗水浸透,身下鮮血漸漸漫開。
春曉見狀心裡一沉,難道是流產不完全造成的大出血麼?現下自己手中並無器具,無法為她二次清宮,但若放任不管,只怕這翠娥姑娘撐不過今夜……
這樣想著,她再顧不得許多,上前將翠娥衣物除下,在鮮血浸染的底褲上反覆撥弄尋找,卻遲遲不見完整的孕囊,正在憂慮,“妙手娘子”已經將手搭在翠娥腕上,閉目診查片刻,皺眉輕喃:“奇怪,從她的脈象來看,胎兒應該已經完全墮掉了才是,如何竟會出血不止?”
經過從前判定胎兒性別一事,春曉對“妙手娘子”的診脈技術深信不疑,聽她如此說了,便排除了流產不全的可能性,春曉皺眉思索片刻,上前摸摸翠娥肚腹,輕聲問道:“姐姐,前兩次墮胎之時,翠娥姑娘出血量如何,是否也比常人多些呢?”
“妙手娘子”略想了想,點頭答道:“嗯,好像確實如此,尤其是前次墮胎,當時出血甚多不說,還一路淅淅瀝瀝,過了月餘才完全止住。”
春曉聽了嘆息一聲,看來這翠娥姑娘的凝血功能原本就不好,又已經過兩次墮胎,子宮內膜受到損傷,今次才會出血不止,事到如今,也只能從旁輔助,讓她儘量好過一些,至於能否挺過這關,卻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見春曉面露悲憫,“妙手娘子”斜睨著她說道:“怎麼,方才聽你問東問西,好似有何特別手段,現下如何又不吭聲了?”
春曉輕輕搖頭:“翠娥姑娘本就是這樣的體質,一旦出血便很難止住,春曉才疏學淺,並無良策……”
“妙手娘子”輕嗤一聲,從腰間取出一包藥粉,和在水中喂翠娥吃下,過不多時,翠娥身下血流竟然漸漸止住,接著眼皮微動,悠悠醒轉。
春曉見了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