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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斷斷不會再要的了,我現下已然悔恨萬分,若是早知芷萱會如此受苦,起初就該斷了生兒育女的念頭……”
春曉微微頷首,接著問道:“倘若,我只是說倘若,倘若今次春曉無力迴天,芷萱和孩子只能保全一個,你……”
賀青源毫不遲疑,肯定地答道:“自然是保芷萱,今生今世,我只要有她就夠了。”
春曉籲出一口氣,沉聲說道:“如此,春曉便放手一搏,剩下的,便要看梁小姐和這孩子的造化了。”
她隨即淡淡一笑:“賀公子,你先進去陪著梁小姐,多與她說些從前的開心事,讓她先將這些生啊死啊的放一放。另外,不知家中可有其他上些年紀的僕婦?勞煩你將她喚來,與春曉一同準備接生事宜。還有,請你派家丁去買些烈酒回來,不要自家用的好酒,越烈越好。”
賀青源聞言面露難色,原來此處除了碧桃和一位專司膳食的丫鬟藍依之外,並無旁人伺候,春曉只得讓碧桃跟著,首先去了廚房。
進了廚房,春曉四下看看,揀出一把最為精巧輕薄的小刀拿在手上。接著,她選定了剪刀針線,又挑出幾條細密柔軟的面巾,一一仔細裁好,縫製成厚薄適中的布墊,最後找出一些長些的寬布條,試了試彈性,將它們並排縫好。
將刀具針線放在水中煮沸,布墊和布條也擺上籠屜燻蒸,春曉深吸了一口氣,從腰間暗袋中取出那包藥粉,舀起一勺放入碗中,加水攪勻,再次返回梁芷萱的閨房。
賀青源正將梁芷萱攬在懷中,二人竊竊耳語,面上滿是幸福笑意,春曉在心裡暗歎一聲,走到床榻之前,低聲說道:“賀公子,春曉已然準備完畢,請你隨碧桃去宅外等候吧。記住,中途無論聽到何種聲響,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賀青源此時方才覺出憂懼,他下意識地將梁芷萱抱得更緊,警惕地反問:“讓我出去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去宅外等候?”
春曉淡淡答道:“我既是巫醫,施法時自然不願被旁人打擾,箇中利害,賀公子自己權衡吧。”
說完,她也不再催促,只是站在一旁靜候,過了半晌,賀青源的神思回覆清明,雖然不捨,但心知事關重大,終於猶豫著站起身來。
令春曉意外的是,梁芷萱卻顯得格外鎮定,她甚至不曾流淚,只是久久望著賀青源,眼中柔情流轉。
賀青源緩緩退了幾步,終於慨嘆一聲,咬緊牙關向外走去,再看梁芷萱,她微微閉上眼睛,纖細的手指撫上自己碩大的肚腹,口中喃喃良久,卻聽不分明。
此時碧桃將家丁買到的烈酒送了進來,春曉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低聲說道:“梁小姐,春曉得罪了。”
說完,她取過那隻藥碗,將裡面的藥汁盡數灌入梁芷萱口中。
片刻之後,梁芷萱果然沉沉睡去,春曉返回廚房,將高溫消毒過的各類用具整理好,端著托盤回到梁芷萱身旁。
點亮所有火燭,仔細洗淨雙手,春曉高高挽起衣袖,將前臂和兩手放進注滿烈酒的盆中浸泡。
一邊準備,春曉一邊感到了一種隱隱的絕望,此次出手之後,自己在眾人眼中便會成為絕對的異類,縱然尊敬有加,也必會心生驚懼,繼而紛紛遠之……原來不論現代古代,她田錦華的命運都是早已註定了的,重當“剩女”還在其次,最重要的,她又要陷入有委屈卻無處訴說,想改變卻身不由己的境地,只能努力說服自己不難過、不介意,遊離於世俗的幸福生活之外……
她隨即匆忙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了出去。此地不同於現代,除了及時縫合外,並沒有其他有效的止血手段,一步行差踏錯,便可能萬劫不復。接下來,她必須全神貫注,採用最完美、最有效的入路,儘快將孩子取出,同時儘量減少對產婦身體的損傷……
手上的酒精慢慢揮發,春曉拿起輕巧銳利的小刀,利落地將梁芷萱的腹部切開。
這藥粉畢竟不能與現代的麻醉技術相提並論,同時考慮到儘量縮短手術時間的要求,春曉選用的是傳統的縱切口,她對此早已駕輕就熟,過了不到兩刻,便已將胎兒和胎盤取出,剪斷了臍帶,清理了宮腔,著手準備縫合。
梁芷萱產下的是個女孩兒,雖然由於過期產的緣故,孩子的面板有不少褶皺,但仍能看出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最惹人憐愛的是,那孩子只是放開喉嚨哭了兩聲,便安靜了下來,睜開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在現代時,田錦華不知親手迎接了多少小生命,像這樣不喜哭鬧,一落地便睜著眼睛到處看的孩子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