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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雖然並不認為自己對程松朗算是“所託非人”,卻也難免被這幾句話觸動心事,不覺紅了眼圈,急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聊作遮掩,誰知又被烈酒嗆到,連連咳了一陣,模樣甚是狼狽。
花秀雲見狀不再追問,只是換上熱茶,忙著為春曉夾菜。蘇子恆則默默坐在一旁陪著,他很少動桌上的肉菜,只偶爾啜一口酒。
宴席將盡,春曉想著這老闆娘雖有些市儈,但小本經營,也是難免,何況她剛烈火爆,說起話來卻直抵人心,又見老闆為人和善,不由心中一動,放下碗筷,輕聲問道:“花姐姐,我現下並無其他去處,不知你們能否容我在此暫住?”
說著,她微微紅了臉,低聲說道:“只是,只是我身上的銀錢已然所剩無幾,不知能否做事充抵房錢呢?你們放心,採買、打掃、算賬,還有廚房裡的事情我都幫得上忙的。”
蘇子恆聞言眉頭微皺,剛要說話,花秀雲已經搶先拍手笑道:“哎呀,咱們姐妹竟想到一處去了,方才我就覺著妹妹見識不俗,動過讓你留在店裡的心思,不說旁的,單憑著妹妹這清麗的小模樣,我這店裡的人氣也會興旺不少呢。”
聽她說得直白,蘇子恆忙用手肘碰了妻子一下,同時輕咳兩聲,有些尷尬地看向春曉:“姑娘莫要誤會,秀雲的意思只是讓你管事傳菜,並無他意……”
春曉也不覺紅了臉,正不知該說些什麼,花秀雲卻不服氣地捶了丈夫一下,撇嘴說道:“你想到哪兒去了,這位姑娘清白端莊,才不似你那般胡思亂想,何況我做的是正經生意,又不是那烏煙瘴氣的勾欄院……”
妻子越描越黑,蘇子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春曉卻已站起身來,深施一禮,正色說道:“蘇老闆,花姐姐,春曉尚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你們成全。”
見她說得鄭重,蘇子恆夫婦不由放下筷子,靜靜等待下文。春曉眉尖微蹙,朗聲說道:“先前之時,因了這副容貌,春曉曾經吃過一些苦頭,此次留在店中,髒活累活我都做得,唯有一樣,盼望二位多多體恤,儘量莫要讓我拋頭露面……”
蘇子恆夫婦聞言對視了一眼,花秀雲點頭說道:“這個容易,方才只是說笑,店裡迎來送往的事情我本來也是做慣了的,無需妹妹出面。”
說著,她伸手將春曉拉住,不無心疼地接著說道:“仔細想想,妹妹該是受過怎樣的苦楚,才會背井離鄉,而且不拘作何活計,甘心寄住在我這店中……何況妹妹出手幫我在先,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好生保護妹妹,讓你住得安心。”
一旁的蘇子恆也連聲附和:“正是,正是,這店裡本來只得我們夫妻二人,秀雲她又不擅家事,的確缺少人手,姑娘只需幫著做些打掃整理的事情便可。”
協議已成,皆大歡喜。花秀雲眨著眼睛想了片刻,起身說道:“不管怎麼看,妹妹昨日投宿的那間屋子也太窄仄了些,而且又在一樓院中,人來人往,多有不便,索性搬到二樓耳房居住吧,你我姐妹也好相互照應。”
春曉感激不盡,依言去二樓耳房安頓下來,花秀雲還找出自己未嫁時穿過的幾件舊衣送到春曉房中,兩人又傾談了兩刻才散。
第二天,聽到蘇子恆外出採買的響動,春曉便早早起身,樓上樓下地打掃了一遍,還特意燒了幾盆熱水,將欄杆上經年的汙漬都擦得乾乾淨淨,整座客棧面貌為之一新。
忙完這些,春曉進到廚房,看看除了昨晚的剩菜之外並無吃食,便蒸了兩屜蔥油花捲,煮好清粥,拌好小菜,看看盆中還有剩下的雞骨,便又濃濃地熬了一鍋高湯。
此時辰時已然過了大半,花秀雲這才懶懶起身,嗅到高湯的香氣,匆忙穿好衣服下樓檢視。
望著眼前的一切,花秀雲彷彿有些難以置信,待嘗過花捲小菜之後,仔細品味半晌,更是張口結舌,良久才磕磕絆絆地問道:“這,這些都是你做的?春,春曉妹妹,你,你怎的如此能幹……”
春曉聽了莞爾一笑:“姐姐過獎了,若說春曉從前在豪門大戶裡面做丫鬟,姐姐可會相信?”
花秀雲連連點頭:“信,我信,妹妹不僅樣貌出眾,家事更是做得極好,莫說是丫鬟,便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少夫人,妹妹也是當得起的。”
兩人說笑了一陣,蘇子恆也提著些豆腐菜蔬進了門。被妻子拉著進廚房參觀了一圈,他摸著後腦憨憨問道:“姑娘手藝甚好,蘇某自愧不如。只是,只是這雞骨不撇了餵狗,平白熬出這些湯水來作甚?”
花秀雲此時也巴巴望向春曉,似有同問之意,春曉先是有些詫異,想起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