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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秀雲聽了思忖半晌,怒火漸消,在桌旁失神坐倒,簌簌落下淚來。
見她心思活泛,春曉輕嘆一聲,接著說道:“花姐姐,你若再有子嗣,與瑞兒便是血肉至親,倘若瑞兒在天有靈,想來也會開心的吧。”
那個秋風瑟瑟的夜晚,春曉被日間種種觸動心事,正握著程松朗送的珠釵出神,忽然聽到廊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響,開門看時,卻是換上一身紅衣的花秀雲悄悄來到蘇子恆居住的客房之前,稍稍遲疑片刻,抬手輕輕叩門。
蘇子恆見到妻子,登時睜大了惺忪的睡眼,剛剛說了一個“秀”字,就被妻子掩住口唇,只聽花秀雲低低說道:“呆子,還不快些進去呢……”
夜風送來些許脂粉香氣,春曉心下了然,不覺臉紅心跳,急忙退了回來,將門緊緊關上。
第二天,蘇子恆夫婦遲遲不曾起身,春曉只得暫時將店門關了,自去廚房準備早飯。
直至日上三竿,蘇子恆才匆匆來到院中,見到春曉,還未開口,整張臉便已紅透。春曉也覺尷尬,只是低頭淘米擇菜,花秀雲隨後出來,見狀瞪著丈夫說道:“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快去買菜!”
蘇子恆連連答應著去了,花秀雲蹭到春曉身邊,羞澀喚道:“好妹妹……”
她這一喚不要緊,春曉身上登時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急忙抱緊雙臂,忍笑說道:“花姐姐,你們自去心甜意洽,只管放過我這孤家寡人罷……”
忙到中午,店裡來了幾位投宿的客人,花秀雲便順勢將蘇子恆從前居住的客房騰空。
夜深人靜,春曉忍了半晌,還是悄悄溜出後門,一路來到春華的住處。
她在樹影裡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春華出來,只得冒險去到近旁檢視。
木屋的小窗上映出春華的身影,只見他手捧書卷專心誦讀,時而掩卷沉思,時而奮筆疾書。
這個場景實在太過熟悉,春曉望著望著,不知不覺便溼了眼眶。
一連幾日,春華都並未外出,每日只是臨窗苦讀。春曉知道這是老人有意安排,又想到春華現下耳力驚人,想來應該早有覺察,卻不肯出來相見,再想起老人當日那番言語,不覺也將認回弟弟的心放淡了些。
轉眼一月過去,這一天,春曉正在房中小憩,忽然聽到蘇子恆興奮的叫聲:“真的?秀雲,你當真記準了麼?”
不知花秀雲嬌嗔地說了句什麼,二人隨即轉為低語,春曉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亦覺喜悅萬分。想到花秀雲已屬高齡,春曉暗暗拿定主意,無論如何,都待她順利生產後再做打算……
第八十一章 異鄉異客
然而花秀雲此次懷胎卻頗為辛苦,先是妊娠反應極重,整日嘔吐不止,最難過時,每每連喝下的清水都會反了出來。春曉只得變著花樣給她做些清淡而有營養的飯菜,由於只能少量多次進食,又擔心吃些剩的更加壞了胃口,春曉幾乎日日守著鍋臺。
熬到兩個多月,花秀雲起身時不慎閃了一下,又鬧起了先兆流產,所幸只是稍稍見紅,並未鬧起腹痛,春曉忙叮囑她整日臥床,煮湯熬藥,精心伺候,待到三月期滿,總算母子平安。
花秀雲懷有身孕,家中的花銷較從前更大,然而此時已近年關,店裡的客人越發稀少,春曉見蘇子恆為生計發愁,想著此地臨海,原本又有河流,便將編織竹器的手藝重新拾了起來,時常讓蘇子恆拿些自制的竹筐竹簍去賣。
臘月二十五這天,蘇子恆打聽到臨近的村子尚有市集開放,便依舊外出售賣竹器,擔心歹人進入,臨走時索性關了店門。誰知花秀雲清早起來又有些腹痛,春曉急忙安頓她躺下休息,一邊仔細診查,一邊溫言安慰,待到她沉沉睡去,這才轉身出來,自去廚房準備過年的吃食。
這是春曉自重生以來度過的第五個春節,先前無論怎樣,身邊尚有家人陪伴,如今卻身在異鄉,前路茫茫,不由也沒了認真操辦的心思,只是發了不少白麵,打算多蒸幾鍋饅頭。
正在忙碌,緊閉的店門忽然被人叩響,旋即傳來一個低啞的男聲:“店家,勞煩您開開門……”
眼看著天色陰沉,風聲颯颯,大有雨雪欲來之勢,又聽那人聲音低弱,春曉不忍讓客人在外受凍,思來想去,仍用布巾遮了顏面,快步出去開門。
店門開處,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正倚在牆邊喘息,寒風吹散了他的頭髮,將他容顏掩住,看不分明,但那久違的隱隱藥香,卻令春曉周身一震。
春曉怔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男子顯然精神不濟,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