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罷,她站起身來,向艙外喊道:“吳墨、吳硯,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快進來將這女人拖走?!”
話音未落,方才那名男子已然帶著一位年紀小些的同伴現身,他們沉默不語,將春曉一路拖拽著出了艙房,像扔貨品一般棄置在車廂之內,隨即自己也上了馬車,吆喝著馬匹向前走去。
春曉不再掙扎,也不再說話,心頭千迴百轉,想的都是陳松朗往日模樣,苦楚絕望,近乎癲狂。
春曉手腳皆被布條所縛,被那兩人輪流看管,一路飲食不缺,只是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次醒來,驀然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多了一件皮裘,即便如此,仍是覺得車內陰寒、手腳冰冷。再向窗外看去,才發覺馬車已然停住,外界漫天白雪紛飛,四處銀裝素裹,美得不似人間。
春曉不覺睜大雙眼,靠近窗邊細看,一旁看守的男子見了,忽然出言說道:“袁姑娘,咱們就快到了。”
春夏轉頭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現下已是春日,如何竟會下雪?”
男子稍一遲疑,沉聲回答:“此處已經到了長白山區域,天氣自然會寒冷些的。”
春曉聽了先是一怔,旋即苦澀笑道:“果然是數千裡之遙,你家小姐有心了……”
見男子微微低下頭去,春曉接著問道:“不知這位大哥怎樣稱呼?可是';吳硯';麼?”
男子輕輕搖頭:“不,我是';吳墨';,';吳硯';兄弟現下到村中買吃食去了。”
春曉凝望雪景半晌,微微皺起眉頭:“你家小姐恨我入骨,如何待我都不奇怪,可是你們兩個難道也要一同留在此處受苦不成?”
吳墨遲疑片刻,低聲答道:“是,像我們這些自小便進了吳府做家僕的,入府之時便已簽下契約,終生留在府中為奴,任由主人調遣。”
春曉聞言一驚:“如此說來,你們籤的便是賣身契了?那此生此世,與家裡的父母兄弟也再不相見麼?”
吳墨聽了低低苦笑:“姑娘好生糊塗,若家中另有他法,又何至賣兒賣女,入那富貴人家為奴?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兄一姊,下面尚有三個弟弟,長到六歲之時,趕上家鄉鬧旱災,家裡一連斷炊數日,父母無法,只得將我和姐姐分別賣了,我記得甚是清楚,當日總共賣了五兩銀子……”
正說話間,吳硯已然迴轉,卻兩手空空,神情沮喪。吳墨急忙起身問道:“阿硯,你去了這麼久,如何卻空手而回?可是路上遇到什麼事情了麼?”
吳硯聽了只是搖頭,吳墨不覺有些著急:“莫非那村中的住民欺負你了?阿硯,你快說話啊!”
吳硯遲疑半晌,囁嚅著答道:“不,不曾……只是,只是他們開價甚高,竟比去年高出三成有餘,我一時沒了主張,便想著回來問你……”
聽到“去年”二字,春曉不由一怔,剛要問時,卻見吳墨搖頭失笑,在吳硯肩上輕輕一拍:“罷了,你且留在此處陪著袁姑娘吧,我去去就來。”
吳墨走後,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春曉甚至能聽到雪片落在車頂的輕響,還有遠遠坐在一角的吳硯稍顯侷促的呼吸。
她不由心中一動,便將方才的疑問放下,看看手腳上捆紮的布條,輕聲說道:“你……你是叫阿硯吧,阿硯兄弟,我的手腕很痛,你能先幫我把布條解開嗎?”
吳硯頓時變得警覺起來,他向車外望望,沉聲說道:“姑娘暫且忍忍吧,待吳墨大哥買回飯食,自然便會為你解開了。”
一計不成,春曉略一思忖,柔聲問道:“阿硯,我看你年紀尚輕,今年幾歲了?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呢?”
不知是生性靦腆,還是已然識破了春曉的用意,吳硯此時索性將頭轉向窗外,沉默不語。
吳墨很快返回,手上捧了一袋食物,猶自冒著騰騰熱氣。
吳墨看看春曉,從袋中揀出兩隻包子遞了過來:“袁姑娘,此地住民慣吃米食,那米糕飯糰又不頂餓,想來這包子大概還略強些,你快趁熱吃吧。待晚間安頓下來,我再設法尋些旁的吃食。”
吳硯忍不住插嘴說道:“我早說了吧,當日臨行之時,應該讓喜梅姐姐她們做些麵餅給咱們帶著……”
見吳墨瞪了自己一眼,吳硯縮了縮脖子,仍回原處坐了,拿起飯糰吃了起來。
春曉此時覺出飢餓,接過包子咬了一口,卻是野菜豆腐做餡,清香適口,甚是好吃。再看吳墨吳硯,兩人就著醃蘿蔔草草吃著袋中的飯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