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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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後站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說了什麼,才硬擠出了虛假的笑臉,讓人牽了一旁的馬來把小豆丁抱上去。
那匹馬。
靜好用餘光瞥了眼明顯不適合四歲孩子的高大公馬,收回視線時正好看見了一直站在皇帝身後的那位青年臉上掩飾不了的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
三皇子,皇帝如今最屬意的繼承人,寵妃之一的蕭妃娘娘的長子,平日最會驕奢淫逸,連強搶民女的事都幹過不止一次。
這也使朝堂上的忠臣愈發反對東宮易主。
平宗看了眼馬背上的兒子,視線在瞥見他那和母后像了幾分的臉上時,心下止不住地就一個哆嗦,接著就是滔天的怒意,再想到朝堂上那些個死咬著就是不肯讓他頒廢太子的詔書的大臣,恨不得直接就撲過去把人掐死。
他咬牙忍了一會,想到已經佈置好的計劃才對著正用孺慕的眼神看著他的太子硬擠出了點笑意,“朕剛才聽聞你的騎術已經不錯了,今天就表現出來讓朕看看。”
馬背上的人聽見他的話,立刻就點了點頭,一抽馬鞭,離弦而去。
他看著遠去的烈馬,暗自舒了口氣,就算那個香囊沒帶,這匹被餵了藥的馬也能把一個四歲的孩子顛下來摔死,屆時那群老骨頭就算再不肯,這東宮之位也得換人來坐。
再換成誰,那還不是他說了算。
越來越滿意的平宗忍不住就有些得意,他那個厲害的母后再厲害又怎樣,他才是一國之君,國運如何,誰能擔儲君大任,到頭來還不是要他說了算。
念頭還沒轉完,突然就聽見了身後的三子大喝一聲,喊住了一個牽了馬打算上去的太監,“你去做什麼?”
靜好恭敬地低頭,手裡卻沒放開韁繩,“奴才是崇明殿的大監魏賢,跟著主子是奴才的責任。”
對自己的計劃很是滿意的三殿下這時怎麼可能讓個太監壞了一盤好棋,當即就冷笑了一聲,“你沒聽見嗎?現在是父皇要考十一弟的騎術,你一個沒根的賤奴才,也敢出來惹臉?真當自己是隻看門狗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遠地就傳來了一聲尖叫,幾十步之外,剛才還正常的馬突然發起狂來,撒開蹄子飛快地奔跑,一邊還試圖把馬背上死死抱住了它脖子的小人給顛下來。
那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就算現在還沒事,但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瘋狂的馬蹄下的一團血肉。
馬場裡的人顯然都已經得了吩咐,即使有些神色有些不忍,但卻沒有一個動過腳步,一旁的三殿下更是愈發得意,而東宮跟來的幾個侍人早已臉色發白,手腳都在打著哆嗦。
靜好乾脆地跪下,清朗的聲音在空曠的馬場裡傳開,愈發鏗鏘有力,“陛下,奴才之前在懿慈宮當值時曾聽過一事,當年陛下還是皇子時在馬背上被當時的四皇子射中了馬腿,連侍衛都被驚馬嚇得不敢靠近,是太后娘娘親自上馬將您從馬背上救了下來,為此還傷了腿,一直未能痊癒。”
她抬起頭來,直直地瞪著明顯也已回憶起往事的平宗,“虎毒尚不食子,陛下今日親自將太子殿下送上了馬背,難道是要在日後背下親手害子的罪名嗎?若是如此,您如何面對太后娘娘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如何為天下所有惦念親子的父母的表率?又如何以安社稷?”
她咬重了最後幾個字,說得字字清晰,一點都沒有被平宗眼裡興起的怒氣嚇到,更是直接把矛頭指向了一側更想直接了結了她的三殿下,“奴才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陛下成為他人手中的利刃。”
平宗順著她的目光,一眼就看見了沒有收斂神色的三子,他嘆了口氣,終是擺了擺手,“你去吧。”
一個瘦弱的太監,能有幾分把握救下瘋馬背上的幼童,到時救不下來,正好是個失職的“罪大惡極”的罪人。
三殿下神色一慌,唯恐錯過了這最好的機會,趕緊上前幾步,一句“父皇”還沒叫出口,平宗已經狠狠瞪了過去,全是不滿和狠厲,“朕如何行事,輪不到你來指摘!”
靜好沒有時間去管他們接著說什麼,上了馬就狠狠甩了馬鞭,催著馬不斷地加速。
吃痛的馬甩開了四蹄,幾乎跑成了一道閃電,朝著某個不斷遠去的身影追去。
開春的天氣,曠野裡的風還在呼嘯,加速後吹到臉上的更像是一把把細細的刀子,割得臉生疼。
靜好放鬆身體,微微弓身避開太過割人的狂風,卻還是堅持睜著眼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一人一馬。
那匹瘋馬速度雖快,卻因為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