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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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看上去是閒適。
靜好從外面飛回到殿中,半空中就化為人身,輕巧地落在了桌案旁,絲毫沒有帶亂他攤在上面的佛典,安靜地讓它停留在她離開時的那一頁。
重澤回神,若無其事地翻過頁,抬頭看見她正在怒氣衝衝地看著自己,收在袖中的手驟然間一緊,卻在眨眼間就收斂好,回覆到無動於衷的狀態,“怎麼?”
“你還問我怎麼?”靜好跪在桌案邊,氣惱地砸了幾下,“下面的那些人,受著你帶來的安逸便算了,還……”
她看了眼重澤沒變過絲毫的臉色,自己就先洩了氣,轉身靠著桌案坐好,深呼吸了幾下平復怒氣,“我知道你懶得計較,而且也定然不會讓我去計較,所以我現在要安靜地在腦海裡把他們鞭屍一百遍過癮。”
她轉回身時將半散著的青絲甩了大半在桌案上,零碎地蓋住了攤在桌案上的佛經,最長的那些甚至垂過桌案落到了他手邊。
重澤低頭看了眼,半斂著的眼眸透不出多少神色,挺直的脊背沒有動上分毫。
他往常獨自一人時也時常會發呆,卻從未如今日一般,發呆出神時滿腦子盤桓著的都是個蹁躚的身影,明明朝夕相對,所記起的卻都是各式的背影。
鮮少抬頭細看,卻不覺在她離去時都駐足凝望。
他站在地面上,以為自己還是那座巍峨而沉寂的高山,可底下的熔岩,卻在他無意識之時,早已沸騰著,瘋狂地叫囂著要從那個縫隙中擁擠爆發。
平靜搖搖欲墜。
重澤用力抿了下薄唇,出口的話卻是,“轉過來。”
“做什麼?”靜好聽話地轉回來趴在桌案上,雙手託著下巴眨巴著眼看著面前的重澤,微微地鼓了腮幫給他買了個萌,“突然覺得我很好看,想要多看看?”
重澤低聲“恩”了聲,視線安靜又強勢,像是身負著重劍的君王逡巡領土。
靜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恩”的那聲是什麼,手一滑差點把自己磕到了桌案上,“重澤,剛才我不在的時候,誰偷渡進來給你下藥了嗎?”
畫風一時間變得太快啊。
“我在想,”重澤停頓了下,帶著點疑惑,“怎麼能不想你。”
他糾纏著那個背影,是否就是想翻開它去看正面,就像孩童在收到木匣子之後,總是想要開啟去看其中的事物。
他最後那句話說得太輕,靜好只聽見了前面的氣音,知道那八成是句不想讓她聽見的話,問了重澤也不會答,也就沒有再究根結底地問下去,趴在桌上自言自語,“要是哪天可以把你拐回家就好了,至少在那裡,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說著就又打了個哈欠,化為龍身趴到了熟悉的地方,呼吸間就再次陷入了昏睡,碩大的龍頭無意識地朝著重澤身邊蹭了蹭,尾巴舒服地擺了擺。
重澤收了左手避開她太過灼熱的呼吸,翻了頁佛經後卻再次將手垂到身側。
手底下便是冰涼又灼熱的龍角,呼吸間纏綿不捨地蹭過他的掌心。
她說喜愛便是喜愛,寧願委屈自己也要堅持在他身邊陪著,熱烈直接地像是站在樹枝頂上最燦爛耀眼的花朵,引得過路之人只能仰望渴慕。
而他卻像是泥沼裡不該生長出來的一棵大樹,半個樹身沉在淤泥之中,禁錮壓抑沉默,不知何日何時就會整個被拽回到泥沼中,連陽光和空氣都是奢望。
現在更是抬了頭被那朵太過亮眼的花吸引了。
。
靜好一覺醒過來,搖身再次白龍變回人身,拿過一旁放著的鞋子卻懶得穿好,虛虛地套在腳上,搖搖晃晃地像是艘在海浪中欺負不定的船舶,隨時都可能在下個浪花中被拍到深不見底的大海里。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睡飽的哈欠,看向還坐在桌案後捧著本佛經看得入神的人,用手指比了個指甲蓋大的一點點,“重澤,你就沒有一點點覺得無聊?”
她動了腳把腳上的鞋子踢高,在它落到合適的高度時又穩穩地將它套回到腳上,自己一個人就玩得不亦樂乎,“之前沒人陪你去玩,現在有我了,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找我啊。”
靜好用手接了落下的鞋子,半個身體越過桌案湊到了重澤面前,“重澤,我和你說,我今天上午路過月老廟的時候看到月老正在給人界的一對男女拉紅線,他左看右看了好久,拉完之後居然搖著頭把那根紅線剪斷了。”
“我之前都不知道紅線居然是可以剪斷的,紅線不是代表著愛戀嗎?難道你因為所謂的緣分愛上一個人,在緣分散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