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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愜意的笑容,風/流卻不惹人厭:“大人玩兒抱抱,小朋友不要看,小心長針眼。”
楊果大怒:“我哪裡像小朋友!”
師我城單手抱臂,另一隻手輕撫下巴,將楊果上下掃了一眼:“哪裡都像。”
楊果將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殺氣騰騰地在師我城面前晃了晃,惡狠狠地說:“沙包般大的拳頭看到沒有!”
師我城的八字眉越發舒展了。他敷衍道:“看到了看到了,楊提轄,麻煩讓讓,我要出去了。”
趁楊果愣神的工夫,師我城繞過她高挑修長的身軀往外走。
等楊果反應過來時,身高腿長的師我城已經走遠了,她追了上去:“喂!師我城!你給我站住!”
耳邊聽著彼此死黨的調笑,剛剛解開矛盾的江初語和賀之璧二人也不由輕鬆了點。
賀之璧把懷抱放鬆了點,卻仍是牢牢圈著懷中人不放。
他好後怕!JC要是再晚去幾分鐘……他根本沒辦法去想像後果!
要是江初語有個三長兩短,他能後悔一輩子!
想到被警/察押走的那個混蛋,賀之璧就覺得一陣手癢。當時要不是被人攔著,他肯定要衝上去暴打那個王八蛋!
不過他也慶幸當時沒能動成手,要是被一起帶走,他現在又怎麼能跟江初語單獨相處呢?
在江初語經歷過那種駭人的事情後,他可不想放任她一個人在醫院裡默默流淚。
“小語……”
賀之璧將額頭抵著她的,二人呼吸交纏在一起,曖昧場景卻不帶絲毫□□,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和劫後餘生的甜蜜。
賀之璧雙眼定定看著她:“你怎麼樣?還好嗎?除了那些外傷,那個惡魔有沒有……嚇唬你?”
想起當時的情景,江初語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賀之璧見她不欲再提,也順著她的意思把話題帶開。
心理創傷有輕有重,也因人而異。自己姐姐當時是遭受了丈夫長期的虐待和精神暴力,最後才會受不了,從而走上自/殺這條路。
但是江初語不是姐姐,她看著不如姐姐剛強,卻最是柔韌,也很看得開。
她現在不想說,便不說吧!實在放心不下的話,等她身體上的傷養好了,再帶她去做心理疏導。
只要人還活著,沒有什麼檻是過不去的。
賀之璧又問了些“餓了嗎”“渴不渴”等語,卻完全沒有鬆開懷抱的意思。
江初語一隻手上插著留置針,另一隻手輕輕抵在賀之璧的胸上,思路跟隨著賀之璧的問話或點頭或搖頭或輕柔回答,卻也不想去點破,平常多麼冷靜自持的人,如今是多麼的犯傻。
終於,賀之璧將雙臂鬆開,只單手將她圈在懷裡。
江初語這才看全了賀之璧的樣子——
因為找了她好久,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天換的,雖然天氣還不炎熱,卻還是漚出了點酸味兒,淡藍色的襯衫前襟,甚至還有幾滴淺色的菜汁痕跡,早就乾涸了,結成硬塊。
他的頭髮更是疏於打理,變得毛躁,兩鬢的頭髮有的向前翹,有的向後飛,沒幾根是伏貼的。
原本全部梳到頭頂上的頭髮甚至還塌了下來,分在兩側,幾縷髮絲垂在額前,配上這張眼角烏青,鬍渣滿臉的憔悴臉,無端比實際年齡大了好幾歲。
這樣走出去,說是三十五,也有人信吧?
江初語打量著賀之璧,賀之璧也貪婪地看著江初語。
江初語的頭髮因為沒有梳洗而打結,有好幾個地方被扯斷或是被利器劃斷,顯得特別難看,亂糟糟像一蓬稻草。
頭上的傷口處已經剃光了頭髮,露出一大塊斑禿,上面敷著藥棉和紗布,也不知幾時能長回來。
臉上倒是還好,這是那個暴徒的習慣,打人不打臉,以免被人看出來。
因為江初語和那人畢竟不是親密關係,所以隱秘處倒沒什麼傷口,但是除了遭捆綁的四肢,小腹、後背這些不常露出來的地方,也有不少淤青和傷痕。
好在只是皮肉傷,剛才護士處理傷口的時候說了,只要小心看護,不會留疤的。
他放鬆擁抱,點著懷中人的小鼻頭:“知道嗎?雖然這麼說挺無恥地……但我現在很慶幸,當初你引誘了我,讓我掉進你的陷阱裡。”如果換成別人,那麼今天留給他的,會不會只是兩具冰冷的屍體?
賀之璧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