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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並不說話,端坐不動,如木偶般由著項嬤嬤自作主張。
項嬤嬤挽起沈雪半乾的頭髮,快速地梳了個垂髻,一邊上妝,一邊喋喋不休:“瞧瞧啊,瞧瞧小姐這臉色,煞白煞白的沒一點血色,別驚著老侯爺老太君,那些個主子,沒一個好相與的,喔唷,想想腿肚子就轉筋,來,嬤嬤的乖小姐,染點胭脂,撲點香粉,抹點唇脂,亮亮麗麗地去毓秀園,還能討點喜不是?”
沈雪眯了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額髮過眉,半遮了眼眸,香粉胭脂掩飾了原本光潔細膩的肌膚,那套繡纏枝花紋的衣裳的確是新的,卻是小孫姨娘不要的黃褐色料子做的,領口、腰身以及袖口處又巧妙地做了手腳,穿在身上看起來頗有些臃腫。上個月七夕女兒節,老太君給孫女們賞下衣料,她那塊寶藍色湖絲儘管是大家挑剩下的,她還是忍不住雀躍,湖絲啊,是她得到的最好的衣料了,不曾想還沒捂得熱,就被七小姐“換”走了。沈露露,如此淺眼皮子的你,我若與你相爭豈不是拉低了我和你一個水準?不過讓你吃一回癟,應該挺爽的吧。
沈雪笑微微站起身:“嬤嬤的手藝真好!粉嘟嘟的看著就想咬一口。”
三個丫環一起垂下眼瞼,不約而同想,小姐這是啥眼神兒?咬一口,不怕咬一口粉嗆著?
沈雪低頭理了理衣裳,扶了項嬤嬤的手便走,剛到門口,忽然“噫”了一聲:“冬草,快點兒,把我那塊刻著字的翠玉牌找出來,齊齊地都到了毓秀園,可別讓人認錯了去。”
冬草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想說了,從鼻子裡“嗯”一下便翻找開了,一邊找一邊嘟嘟囔囔:“明明瞅見的,咋就不見了呢,會在哪兒呢?”默默地吶喊,小姐,那翠玉牌是我親手系在你腰帶上的好不好,你自己藏起來捉弄人,不帶這樣玩的!
“都說你是個穩重的,我看還不如冬果,收東西也沒個條理,”沈雪看一眼項嬤嬤,貌似很可憐地開口道,“要不嬤嬤先走一步,告知老太君,我找到翠玉牌就來,老太君面前嬤嬤千萬要說些軟話,免得老太君惱了我,到時挨罰的又是你們。”心裡的小人搖頭晃腦,冬草,算你聰明,委屈你了,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人呢,你們一個個地都會裝,我這個主子就是現學也得學會了不是?
項嬤嬤想了想,無可奈何道:“小姐可要快些,嬤嬤先去了。”
待項嬤嬤的身影在院門口消失,在三個丫環目瞪口呆之中,沈雪疾速衝到樓下的浴室,洗去滿臉脂粉,照著鏡子拿起剪刀對準劉海兒一頓狂剪,然後拆了垂髻,用梳子梳得順溜了,她的頭髮又多又密又黑又亮,傾瀉而下,真的好似一簾黑瀑,又似一匹黑緞,鬆鬆地歪編一根大麻花辮兒垂在胸前,用一根水藍色絲帶系成蝴蝶結綰就,回到樓上,開啟衣櫃換穿了一身看著比較順眼的水藍色描繡雁飛湖葦的長裙,將翠玉牌系在腰間。
沈雪心情良好地看著鏡子裡的人,長眉入鬢,鳳眸晶亮,睫毛密長如黑蝴蝶的翅,不顰不笑,眼底自有羊脂白玉一般的沉洌。
斜倚著門框,微抬下巴,沈雪隱去笑意,冰冰涼地看著三個還沒回神的丫環,冰冰涼說道:“小姐我也不知道此去毓秀園是兇是吉,你們,誰跟我去?”
冬花使勁晃了晃腦袋,一拍胸口道:“哪怕是殺是剮,奴婢也隨了小姐去!”
沈雪輕輕一搖頭:“你不行,你只是個二等丫環,沒資格。”
冬花立時哭喪了臉:“小姐,你這不是逗奴婢玩呢,不帶這樣欺負奴婢的。”
冬草不再說話,上前扶了沈雪的胳膊便往樓下走。
聽雨院的院牆上爬滿了薔薇的藤蔓,倚牆種著一棵碧枝綠葉的桂花樹,花開得正茂,飄香怡人,橫生的粗枝幹上蜷睡一隻毛色油光水滑的胖花貓,樹下的花池有不少花盛開著,白色的玉簪,紫紅的野菊,橙黃的蘭蕉,也有已過花期的鳳仙、梔子、茉莉,還有兩株用來泡茶的藿香、佩蘭,都屬於比較好養活沒啥品種的,是其他院子不要的廉價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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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的合約,上海方面表示已經收到,在不知不覺中駐站改成了A籤。編編說,要穩定更新兩個星期才給推薦,兔子默淚,以首叩案,進小黑屋碼字去!
有了第一個收藏,很開心,零的突破!可仍然沒有人留言,很鬱悶!求安慰!
010 齊聚
更新時間2013…8…2 18:48:08 字數:2288
沈雪倒是覺得,薰香再好不如花香清新自然,每一株花草都是天地間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