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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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到大吃過的美食都說了一般。姜瑾瑜則只顧吃,韓叡一人兒說了半天,才發現人家根本沒理他。便沒好氣的推了姜瑾瑜一把,“你倒是說話啊,好不好吃?”
“嗯!”
好吧,半天就憋出了這一個字,這傢伙不是啞巴也是自閉。
正吃著,派去王府的人回來了,帶了不少日常動用之物,說是太妃準備的。除了這些還有不少小孩子愛吃的零嘴兒,並兩大碗滿滿的酥酪。韓睿看見那酪便皺眉,下次一定的告訴祖母,他現在口味變了,不喜歡乳酪了。不過這次,祖母又不在跟前兒,他才不會吃呢?便索性都推給了姜瑾瑜,不料姜瑾瑜也不喜歡奶油油的酥酪。這下韓睿的惡趣味來了,非逼著姜瑾瑜吃完不可。
面對韓睿戲謔的眼神,姜瑾瑜抿抿嘴,終是接過了碗。
看著姜瑾瑜皺著眉忍耐的樣子,韓睿突生一種同病相憐之感,不由拍著他的肩說:“兄弟,好樣的,以後你就跟我混了,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四兒忍不住抽抽嘴角,侯爺您不覺得就您這小豆丁的模樣說出後面那句話很違和嗎?
韓睿又讓人搬來小炕桌,把那各色點心果品擺了滿滿的一桌,和姜瑾瑜邊吃便聊。雖然多是韓睿一個人自說自話,但一天的相處,二人也熟識了。至晚間,便索性同塌而眠。韓睿到底是六歲的身子,折騰了一天,往床上一躺,沒多久便睡熟了。姜瑾瑜這一天大起大落,心裡難免忐忑,七上八下的,沒有一點睡意。何況他在冷宮都是隨便在哪個角落裡蜷縮著窩一夜的,何曾睡過這高床軟臥?躺上怪覺得渾身不舒服的。
偏四兒受了太醫的囑咐,說他受了涼又渾身是傷,恐他晚上發熱,時不時的便過來看看。姜瑾瑜也不閉眼,四兒每次過來,他就這麼死死的盯著他。那狠戾的眼神兒,盯得四兒想進則不敢,欲退又不行。又怕吵到韓睿,便怯怯懦懦的用口型詢問他有沒有不舒服。姜瑾瑜也不理,只是瞪他,非把人瞪跑不可。如此幾次,四兒只遠遠的看他睜著眼便忙退回去。
韓睿則睡得四肢橫陳。
先是胳膊放在了姜瑾瑜的胸口,又翻個身,連腿也翹到了人家腿上。
姜瑾瑜腿上有傷,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輕輕哼了一聲,不料想韓睿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拍過來,怒道:“別吵!”
姜瑾瑜摸摸被拍痛的臉,臉色微沉,漆黑幽深的眸子收縮到極致,倒是老老實實的不動了。他緊張的僵著身子,咬牙忍著痛,就怕一不小心吵醒了韓睿。心裡急得發毛,更睡不著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看到眼前這可惡的傢伙皺眉頭的樣子。姜瑾瑜悄悄伸手摸了摸橫在他胸口的胳膊,軟軟嫩嫩滑滑的,跟他滿是凍瘡的粗糙完全不同。摸著很舒服,有點捨不得鬆開了。
“啊!不要——”突然韓睿猛地坐起,臉型扭曲,額頭滿是細汗,似是夢到了極恐怖之事。
姜瑾瑜拉著他的手,雙眸緊緊的盯著他,嘴唇動了幾動,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倒是在外間守夜的四兒聽到動靜匆匆跑了來,“主子,您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韓睿長出一口氣,擺擺手道:“沒事,你退下吧!”
四兒眉頭皺了皺,抬眼看看韓睿,猶豫了幾下,終是應了聲“是!”,悄悄退下。
韓睿心有餘悸的躺下,才發覺手還被某人捏著,緊緊的,有些疼。他一扭頭,便對上某小孩滿是怒氣的漆黑眸子。韓叡倒笑了,一把將小孩拉到懷裡,慶幸的道:“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姜瑾瑜擰著眉仰頭看了看他,怔了一會兒神,嘴角緩緩漾起一抹笑意。他反客為主的抱著韓叡的腰,倒像韓睿在他懷裡一般。
韓睿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閉著眼睛回味剛剛的夢境。沒錯,他又一次夢到了臨死之前的場景。不過這一次,是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的。那種感覺怎麼樣呢,他說不出來……哦,就像他在看一場戲,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到極致,他知道那便是他,卻絲毫午飯參與到其中。如果說前生是一場戲,那麼今生的他就站在戲臺外,以一種完全不相干的姿態重溫了從姜瑾瑜救他,一直到二人赴死的場景。
無論他怎麼叫喊,戲臺上的兩人都不受他控制,好像根本聽不到一樣,依舊照著命運原有的軌跡行進著。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韓睿這個狂妄放縱到極致的人,第一次感到極致的挫敗,哪怕上輩子被逼到那種程度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老天是要告訴他,重活一世,他依舊對自己的命運無能無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