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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也不知該如何說起,只得回去備禮,準備德妃娘娘的鳳駕一進紫禁城就進宮請罪,免得連累了女兒。
敏珠又滿懷歉意地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請胤祚過來用膳。偏偏胤禛被太子扣在了毓慶宮,叔嫂二人都沒什麼胃口,直到月上中天才見他揹著手慢慢回來。
這些年皇阿瑪一旦離京,就必定是太子監國。太子一監國,就必要搞事情,就好像春天到了一定開花,冬天到了必然下雪一樣稀鬆平常。
胤禛從一開始戰戰兢兢到習以為常到苦中作樂,再到現在樂在其中,甚至還有心情叫福晉燙酒熱菜,要跟弟弟對飲賞月聊毓慶宮見聞。可謂是一部成長大戲了。
胤祚迫不及待地問:“太子找你做什麼?設個王府長史的事情還能聊這麼久。”
“當然不止,他向我打聽內宮各項用度,旁敲側擊地試探內務府某些官員是不是我的人。”
胤祚饒有興致地問:“那你怎麼回答呢?“
”咳咳,“胤禛擱了筷子,輕咳兩聲,擺出一幅義正嚴辭忠心不二的樣子,遙遙拱手道,”二哥想替皇阿瑪分憂的忠心天地可鑑,臣弟拜服。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臣弟願竭盡所能為殿下分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肝腦塗地莫敢悔改。然如今德妃娘娘隨駕在外,逾期未歸,臣弟無故不敢踏足後宮半步,已有兩月有餘。殿下所託,臣弟絞盡腦汁思索良久,實在無能為力,慚愧難當,奈何奈何。“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徒呼奈何,一臉惋惜憂傷,彷彿真的一心一意地在替皇太子考慮似的。
說了這麼一大通,其實總結起來就八個字:額娘不在,爺不知道。
胤祚一口酒嗆在嗓子裡,一邊咳嗽一邊錘桌大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四哥,論這編瞎話的功力,我皇阿瑪都不服,就服你。”
胤禛也笑得肩膀抖動,心中憋悶一掃而光。
胤祚遂把下午天福樓撞見都九的事告訴哥哥:“也不知道他整日謀劃些什麼,這裡插釘子,那裡放眼線,把咱們當賊防著呢。”
胤禛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大事吧?太子跟皇伯父關係一般,若真是要密謀什麼大事,絕不會選在天福樓。“
太子這些年小打小鬧噁心人的事情做多了,卻不敢真的踩康熙的底線。況且此刻他們都還是未滿弱冠的少年,兄弟之間雖然有親疏之別,他們嫌棄大哥魯莽少智、二哥多疑敏感、三哥酸腐嘴賤,可別人也嫌棄他們一個冷硬死板一個跳脫無禮。大家見了面都恨不得以鼻孔示人,誰也瞧不上誰,可遠沒到你死我活的時候。
連對太子,胤禛也說了句公道話:“皇阿瑪精明強幹,換了咱們任何一個人在二哥那位置上,只怕都要戰戰兢兢吧,將來就好了。”
胤祚搖頭嘆道:“大哥折磨二哥,二哥就折磨我們。皇阿瑪一年三百六十日都不得閒,不知他們爭那位份圖個什麼?”
胤禛沉吟道:“無逸齋裡十年寒暑學到的本事,圖一個用武之地吧。大哥那個位置,如果不爭就只有做米蟲的份,換做是我,也不甘心。”
兄弟倆對飲,都喝到了七八分醉,第二天醒來就把這事丟開不提。
誰曾想,太子還真的搞了個大事情。
原來都九去天福樓還真的是請人吃飯去的,只不過請的是太醫院專治哮症的姜老太醫的遠房侄兒。席間都九送上萬兩銀票和來自上面神秘大人物的關懷:“姜太醫為大清效力一生,如今早已年過古稀,也該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
姜太醫聞弦知雅,哮症本來就不好根治,而且治好了得罪太子治不好得罪皇帝。他不趁著貴妃的病隱而未發的時候趕緊退休,還等什麼呢?於是隔日就上了摺子。
康熙不在,這些事情當然是太子批覆,一個五品醫官要退休這等小事,難不成還有誰跟太子爭嗎?當然是效率極高地蓋章同意了。
貴妃犯病之初怕拖累十阿哥,隱忍不發,如今可吃了大虧了;便是告到康熙面前,太子也可以推做不知。
雖然途中被胤祚撞破,叫都九一陣慌亂,也叫皇太子起了趁機考量之心。胤禛雖然在他面前有所保留,但是永和宮一系的人全程沒有插手此事,倒叫太子放心許多。
十月底,繡瑜和康熙回京路上,就聽聞貴妃病了。當然皇帝聽的版本里側重點在貴妃是如何慈母情懷,不叫十阿哥知道自己的病情。
繡瑜聽到的版本里,側重點卻在太子非常重視貴妃的病情,叫五位太醫聯合會診,用的每一張方子必須由五位太醫同時合劑過才行。然而中醫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