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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繡瑜湊上去瞧瞧,摸摸他的頭,“十四想怎麼吃呢?”
十四就是個屬貓的,吃魚當頓。皇子們的份例裡夏季每日有鯽魚四條,向來是只有富餘的,唯有十四爺的小廚房需要哥哥們時不時支援支援。可這是他自己守了大半個時辰才得的,十四突然又捨不得吃了,總覺得清蒸紅燒魚頭湯都配不上自己的勞動所得。
瑚圖玲阿搶著插話道:“女兒的叫小廚房做成烤魚便好。多撒些天竺的孜然粉和胡椒粉就好。”
十四仍是猶豫不決。
“那額娘就替你做主了。”繡瑜一錘定音,“養起來,留著孝敬你四哥六哥。”
“啊?”十四頓時扁扁嘴,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繡瑜兩隻手去捏十四的臉,笑道:“好個小氣鬼兒,你那兩條魚哪能養到兩個月後?罷了,今天內務府送了鰣魚過來,額娘叫人做了鰣魚湯。”
說著叫了幾個孩子在身邊,淨手喝湯,又問:“九格格那裡送去了沒有?”
“回娘娘的話,這就送去。”
十三趕緊站起來:“額娘,我帶人送去吧,順便瞧瞧姐姐。”
繡瑜瞧瞧埋頭吃魚的十四,乾脆說:“我們都去。陪九兒說說話再去歇晌。”
去年九兒過生辰,胤祥抄了一本《開元占星》給她。九兒研讀兩日,就迷上了觀星。前兒聽說夜裡子時二刻左右有“三星一線”的奇觀,她非要半夜披著衣裳起來看。大飽眼福的同時,也受寒病了兩天。
胤祥聽了覺得有些對不住姐姐,就命人提了那湯往公主的住處來。
九兒已經大好了,披著衣裳坐在床邊練琴,見了繡瑜忙起身行禮。母女五人往炕上坐了,十四惦記那鰣魚湯,還想跟著分一杯羹,宮女就拿了兩個碗上來盛湯。
一個青玉盞,一個白玉碗。繡瑜頓時抬眼打量那個宮女一眼,果然是個眼生新來的。九兒素來講究。白玉碗是用來喝藥、喝燕窩銀耳這些補品的,甜白瓷專管盛果脯點心這些乾貨,正經吃飯全用元青花,喝茶是紫砂器,盛湯必用青玉盞。
胤祥見了,就把那個白玉的往十四面前一放:“你使這個吧。”
十四素來是個粗心大意的,又聞到了魚湯的香氣,只管埋頭喝湯,喝得嘴角邊浮起一層奶白的泡沫。九兒拿手絹給他抹了嘴角的泡沫,也跟著胃口大開。
喜得底下宮女連連唸佛,奉承道:“果然還是娘娘的東西好,格格這些日子難得有進膳進得這麼香的時候。”
繡瑜愣了一下,掃一眼九兒的乳母齊氏,摸摸女兒瘦削的肩膀:“承德行宮的廚子,拿手的都是些北菜,難怪你吃不下。有什麼想吃的,還是使人告訴我,叫宮女們做了出來,比外頭的乾淨。”
話音未落,外頭突然有人通傳:“太后娘娘使人送了東西來。”
來人卻是太后身邊的老人順嬤嬤,繡瑜忙叫攙起來:“怎麼是您親自來了。”
順嬤嬤笑道:“太后娘娘聽說九格格吃不下東西,特叫奴婢送了熱熱的菌絨筍子湯來瞧瞧。上次京城來人送東西,太后捎了信回去叫太子妃送幾個南邊的廚子來,如今業已到了。”
繡瑜遂笑道:“太后娘娘想到本宮前頭去了。”又摸摸九兒的頭:“你好了早些去給皇瑪麼謝恩。”
瑚圖玲阿又插嘴說:“九姐,我們叫內務府的人制了二百多盞冰燈,就等著十五晚上掛在院子裡頭,映著月亮,吃酒觀燈呢。你再不好起來,天一暖,可就沒有了。”
眾人又笑了一回。繡瑜催九兒上床歇晌,又攆了幾個小的各自回屋,才道:“本宮想在這裡坐坐,齊嬤嬤進來伺候。”
待到其他人出去緊閉房門,她才冷了聲音問:“格格既然吃不慣承德的東西,為何不早回了本宮知道?”
齊嬤嬤跪地長嘆:“娘娘,並非奴婢不盡心,只是南菜再好,可格格終究吃不了一輩子的啊!”
九兒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屋內兩個乳母低聲說話。一個說:“齊氏膽子真大,虧得德主子好性兒,還願意聽她分辨。”
另一個低聲嘆道:“終究還是因為她說得在理兒,也是為格格打算。按理這話不該我們說,可德主子和太后娘娘寵愛,格格也養得太嬌貴了些。鰣魚、菌絨,這都是打一二千里地以外的地方快馬送來的金貴東西,一般親王貝勒也難尋摸到。格格吃慣了,日後去了蒙古,上哪兒尋去呢?”
“可不是嗎?六格格以前也是金尊玉貴地養著,如今已經找了幾個蒙古廚子在宮裡,專做北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