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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從頭一天起,就根本不吃康熙安排的加餐。蘇培勝一再苦勸,還險些捱了鞭子;連梁九功拐彎抹角的暗示也只得了他冷冰冰的一句“以身作則”。康熙知道了,讚許擔憂之餘,也暫時拿他沒辦法。
蘇培勝今兒祭出德妃給的法寶,用繡瑜親筆手書的話告誡他“建功立業是小,保重身體,勿使父母掛心為大”,好容易才哄得他來了這裡,卻被三阿哥一通話搶白。
胤禛倔勁兒又上來了,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掀簾子出去了。
“哎喲,我的爺——”蘇培勝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苦著臉再勸。胤禛卻徑直回了中軍大營,開始抄寫軍中往來文書,轉移注意力。
蘇培勝只得站在外頭唉聲嘆氣,腦袋上的頭髮都要抓禿了,也沒想出辦法來。軍隊很快又開拔了,好容易捱到金烏西沉,胤禛下馬的時候明顯身子晃了一下,更是叫蘇培勝心驚膽戰。
他正一籌莫展,忽然聽得傳令兵遠遠來報:“董鄂將軍回來了!”
費揚古回來了,不僅可以見到晉安,大軍的用水也有了著落。主僕二人心裡都是一喜。胤禛趕緊帶著蘇培勝出了御前大營,往外圍先鋒營的軍營去,卻見梁九功侍立在營帳外,旁邊還有幾個渾身浴血、形容狼狽計程車卒,看服飾,正是費揚古的親兵、晉安的同僚。
胤禛心裡一緊。梁九功見了他主動打起簾子通報:“皇上,四阿哥求見。”
“進來。”
胤禛一掀簾子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繞過簡易的白布屏風,卻見床榻上臥著一個人,滿身血汙連樣貌也看不清。隨軍的太醫正匆忙地為他清理包紮。
康熙親自坐在榻前,神情凝重地檢視他的傷情,解了自己的披風蓋在他身上。
“給皇阿瑪請安。”
“起磕。”康熙頭也不回地叫了起,轉向地上跪著的晉安,“你繼續說。”
晉安也是髮辮散亂,乾涸的鮮血在後背上凝結成塊,臉上猶有淚痕,形容狼狽不堪。他拱手道:“微臣於八月十四日與將軍在南周兒山附近分開,往東行進,兩日後在百里外發現一處地上河,便記錄位置疾馳返回。於八月十六日到達約定地點,等候兩日,四處搜尋,最終於和爾圖偏南八十里處,偶遇兩位親兵拼死護送將軍而歸。”
“彼時將軍已經中箭,兩位親兵亦身受重傷。所遇之敵,乃準噶爾鐵騎千餘人,為首之人乃是一頭戴銀盔的紅衣女子,於二百步遠處用火槍命中將軍,後一路追殺,至和爾圖邊界方止。”
紅衣女子?胤禛心裡砰砰直跳:“皇阿瑪,是準格爾王妃阿奴,她沒死!”
康熙面沉如水:“阿奴出現在和爾圖邊界,噶爾丹恐怕早已南下直和爾圖地區,逃出撫遠大將軍的包圍圈了。來人,立刻召集眾大臣至御帳議事!”
他說著最後看了一眼費揚古:“命一百輕騎兵護送將軍迴歸化城修養。”說著又掃了一眼晉安腰間的寶劍:“追虹,這劍跟了他三十年。”
晉安眼眶一熱,按著劍柄的手微微發抖。康熙已經伸手扶了他起來:“朕把先鋒營交給你領著,好好把事情做下去。”
“微臣遵旨。”
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而去。
安置了幾個傷兵,晉安徑自往馬房來,提了桶水,對著月光清洗那劍鞘上的血汙。桶裡的水越洗越少,眼眶裡的水卻越洗越多,他終於忍不住捶地嘶嚎,掩面大哭起來。
那聲音就像受傷的狼的悲鳴,胤禛站在角落裡看了許久,晚上回去躺在硬榻上,輾轉反側,久久難忘。頭一次對軍營這個地方產生出些不同的感受來,殘忍鐵血又不乏溫情。
他難得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蘇培勝進來伺候的時候,臉上明顯帶著喜氣。胤禛來不及盤問,就見晉安右手掀起簾子,左手託著個托盤進來了。盤上放著伙房烙的雜糧餅,難得的是一大碗熱騰騰的醬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胤禛心虛地低了頭。
“給四爺請安,”晉安知道他好面子,忍住了眼中的笑意,平靜地說,“前幾天外頭打的野狼,烤熟了風乾做成的。天氣熱放不了多久,不知四爺可願賞臉,嚐嚐微臣的手藝?”
這樣一說,胤禛才點了頭,拔出匕首割了肉乾,就著清水大口吞嚥。
吃了一頓大餐,胤禛終於卸下些許心防,解釋道:“皇阿瑪本是好意,可我也不是故作清高,只是。。。。。。”
只是他覺得自己是大清的皇子,哪怕康熙不要求,他也該自覺維護皇阿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