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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使盡百寶想要從這場四進三的淘汰賽中脫穎而出。
這個時候自然沒有人來招惹繡瑜這個資歷最淺、最不具備競爭力的德嬪,她樂得安心養胎。
另外一個從頭到置身事外的人,是永壽宮的鈕祜祿芳寧。然而二月初一是鈕祜祿賢寧的生日,康熙百忙之中還是沒有忘了來她宮裡坐坐,結果芳寧揮退左右,親手捧了一卷白紙,雙膝跪地高高捧到康熙面前:“請皇上御覽。”
康熙不動聲色地問:“這是什麼?”
“這是太醫院藥材庫原掌事太監崔盛喜的供述,他曾親眼看見,康熙十六年年底,姐姐病重前夕,負責替承乾宮貴妃娘娘診脈的蔣太醫多次出入檔案處,名為替貴妃合劑藥方,實則翻看了姐姐的脈案。”
“前掌事太監?”
“沒錯,崔盛喜已經在康熙十七年三月,暴病而亡。”
康熙沉默半晌,卻沒有伸手去接那捲紙,而是淡淡問道:“你呈上這個東西,是想讓朕做什麼呢?”
繼後已經去世兩年,又沒個子嗣。佟貴妃被內定為未來的皇后,佟佳氏又在他的暗示下,選擇了站到太子身後。現在不管是出於表兄妹的情誼,還是出於後宮前朝安穩的考慮,就算佟貴妃謀害皇后證據確鑿,康熙都未必會處罰她。更別說只有這麼一個死了的太監的片面之詞了。
芳寧淡淡地說:“臣妾不敢。姐姐之病由來已久,蔣太醫縱然真的檢視脈案,也未必有謀害之意,更未必與姐姐之死有關。臣妾送上此物,只是儘自己的一份心罷了,萬萬不敢要求萬歲爺做什麼。”
康熙突然從她手上奪了那捲紙擲在角落,聲音裡隱隱帶了怒氣:“你明知不敢要求,就不該多此一舉!芳寧,朕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鈕祜祿芳寧的身子晃了晃,卻還是不卑不亢地說:“皇上,聰明人也是有心的。長姐如母,姐姐待我的情誼,芳寧永世難忘。此事都是我一力主張,皇上若要責罰,就請責罰我一個人,還請看在姐姐的份上,不要遷怒鈕祜祿氏一族。”
“你!”康熙手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永壽宮。
“娘娘。您沒事吧?”芳寧的宮女流蘇忙進來扶了她,著急得差點掉眼淚:“國公爺多次傳信叫您忍耐,生下有鈕祜祿氏血脈的皇子再說。何況繼後孃娘未必是為人所害,您這又是何苦呢?”
“佟佳氏有沒有動手腳我不清楚,但是她不安好心,在姐姐活著的時候就覬覦後位,派出太醫打探脈案,其心可誅。我豈能容忍她入主坤寧宮?”
“可是……皇上似乎並不相信娘娘說的話,更不會為此處罰佟貴妃呀。”
芳寧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他處罰佟佳氏。”帝王都是多疑的,佟佳氏私自打探脈案,不管是出自何種目的,都是犯了宮裡的大忌諱。他此刻不追究,不代表以後不追究,更不代表他能夠毫無芥蒂地繼續把太子交到佟貴妃手上。
康熙之所以生氣,多半是出於他和佟佳氏之間的情誼吧。芳寧賭上自己在後宮的前程甚至整個鈕祜祿一族的恩寵,都要遞上這捲紙,本身就說明了這份證據的真實性。帝王的多疑是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本能,康熙知道,哪怕他不看一個字,也無法再像以往那樣信任自己的嫡親表妹了。
果然,康熙連續三日沒有招幸任何一個妃嬪,而是一個人獨自在乾清宮批摺子直到深夜。二月初五早上御門聽政的時候,他甚至罕見地對明珠和索額圖兩人都發了脾氣。兩個老對頭同樣一頭霧水,頓時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錯覺。
康熙也知道自己亂髮脾氣了,他胡亂結束了早朝,回到南書房批了半日摺子,直到金烏西沉才停筆歇息。
梁九功忙上來問:“皇上可要翻牌子?或者直接去哪位小主宮裡?德貴人的產期就在這幾日,皇上要不要去瞧瞧她,或者去翊坤宮瞧瞧十二阿哥?承乾宮也派人送了一品紅棗雪蛤……”
“你如今這差事當得是越發好了,都可以做得了朕的主了!”
“奴才不敢。”梁九功當即跪下來磕頭請罪。
康熙不耐煩地揉著太陽穴,忽然一抬眼看到桌角上立著的繡瑜做的日曆,皺眉道:“今兒是二月初五,朕好像總記著,二月初五是個什麼日子。是個什麼日子來著?”
二月初五?梁九功心裡咯噔一下,暗呼倒黴,他急中生智,腦子裡靈光一閃,忙回道:“二月初五,好像是端嬪娘娘的生辰,皇上可要去啟祥宮?”
“不對。再想想。”端嬪失寵已久,康熙早不記得她的生辰了,況且他總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