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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後宮眾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就連前朝的御史言官都坐不住了,準備出來列舉縱情聲色、偏寵一人的歷史之鑑。
繡瑜卻知道康熙是真沒把這當一回事。他御極多年,朝堂上乾綱獨斷三十餘載,信心和威勢都到了頂峰,近些年來越發說一不二,早不把什麼“福地”、“旺宅”之類的說法放在眼裡。旁人越說良妃不配住這裡,他越是非要讓她住—— 一間屋子而已,朕賞自己的女人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
殊不知良妃住了這裡,只怕連覺也睡不好的。
姑母的屋子住了旁人,就連貴妃也很難不芥蒂,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這事繡瑜也曾在後頭推波助瀾,雖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但見了良妃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由生出幾分惻隱之心,笑著接了話頭:“莫不成你們都是空著手來的,還是捨不得東西,暖屋子的禮怎麼都不拿出來?那我先拋磚引玉了!”
她說著示意竹月掀了托盤上蓋著的紅綢,露出底下三色翡翠雕的如意來,拉著良妃的手笑道:“翡翠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天生三色的卻罕見,緬甸那邊的人給它起個名字叫‘福祿壽’,倒還喜慶。”
良妃趕緊道謝,連說:“太貴重了些。”
一向喜歡和稀泥的榮妃也上前笑道:“不重。你德姐姐昨兒收了那麼些壽禮,金的銀的圓的扁的,三間庫房都堆不下,還騰了奴才們住的五間後罩房。也該輪到她出出血了。”
她這話一說,原本惱恨繡瑜做好人的惠宜二人不禁對視一眼,嘴角掀起幸災樂禍的笑。
這回德妃過生日,外三路的官員都上趕著送禮,比皇太后的壽辰都不差什麼。一方面為的是皇上的面子,更重要的卻是個大大的下馬威。
皇上要派人清繳戶部虧空的庫銀。可是朝堂之中,上至康熙本人,下至六部的筆帖式,人人都欠著國庫的銀子,誰敢攬這活計去?
恰好四阿哥在湖廣督辦的“地丁徵稅”一事進展不順。康熙趁著兒子遠在江南不能當面推諉,頗有些缺德地直接把差事派給了他,美其名曰“委以重任”。
可朝中這些神神鬼鬼豈是那麼好對付的?胤禛現在還沒進直隸,德妃過個散生,已經收了上百官員,十幾家王府,不下十萬銀子的禮物。
到時候四阿哥催債上門,眾位欠錢的大爺當然是把手一攤,挺胸抬頭——咱們的銀子都用在買禮物給你額娘過壽上頭了!要銀子,找你媽去!
第156章
“祖母; 祖母!看我抓的鳥兒!”
繡瑜剛從景仁宮回來,脫了外頭的大衣賞; 站在琺琅龍鳳火盆跟前烤手; 就被一個穿大紅箭袖袍子的小糰子撲上來抱住了腿; 正是烏拉那拉氏所出、胤禛的嫡長子弘暉。
康熙下令把一眾皇孫接到內廷上學,進無逸齋、住阿哥所; 跟小叔叔們一同教養。弘暉如今剛滿五歲,是進宮的六個皇孫裡最小的一個。
繡瑜彎腰抱了他; 接了身上的斗篷,笑問:“你弘晨哥哥呢?”
她回頭見宮女打起簾子,首先進來的,卻是個穿綠鄂梅旗裝; 桃紅斗篷; 梳著小兩把的年輕宮妃,手上牽個拖金錢鼠尾、咬手指頭的小糰子,恭謹拜道:“奴婢長春宮貴人陳氏給德主子請安; 娘娘萬福金安。“
那小孩兒也奶聲奶氣地說:“胤禮見過德額娘。”
兩人身後才是胤祚家七歲的長子弘晨拎著個楠木籠子,裡頭嘰嘰喳喳關了四五隻雀鳥。他繼承了富察氏的一副好嗓子,脆生生地說:“給祖母請安。”
繡瑜忙道:“快起來,賜坐。”
宮女搬了繡墩上來讓陳貴人坐了; 又把胤禮抱到炕上跟弘暉一起玩。
康熙終歸是心軟的,三十六年南巡那事; 他雖然懷疑曹寅、李熙做了以下犯上的事情,卻只是把原本二人專有的密摺陳奏之權; 賜給了更多封疆大吏,以示警告而已。
王貴人偏偏又好運地一回京就把出了喜脈,於次年生了十八阿哥胤校��
看在三個皇子的份上,康熙只是把她挪到偏遠的宮室居住,不許見幾個阿哥,又立了個新規矩,從十六阿哥起,所有低階妃嬪的孩子全部養到阿哥所去。
王氏區區縣令之女,沒了聖寵和兒子就像拔了牙的老虎。繡瑜沒空放低身段跟她計較,遂扶植十七阿哥的生母陳氏。
陳貴人雖然容色上佳,但是跟王氏比還是多有不足,利益相關,她自然會拿出百般手段籠絡皇帝,討好永和宮,防止王氏東山再起。
胤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