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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加急,已經從北京城跑到山海關那麼遠了。摸不清套路,胤祥只得打起精神應付,足足聊了小半個時辰才送走這尊大佛,後背的衣衫都已溼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去請四哥……不,還是我親自去見他。”太子神經兮兮的,胤祥只得暫且壓住心裡的彆扭,換了出門的衣裳,準備悄悄往上書房堵胤禛去。
剛一腳踏出院子門,就見十四屋裡的傻瓜太監劉根寶舉著根草笑呵呵地進來:“爺,我剛去瞧了乾東五所的新院子,離這兒不遠。日後我還常回來跑腿送東西,您要是還賞我松子兒,我就擱這兒跟我兄弟一塊兒吃了回去,也不誤差。”
他跟胤祥屋裡另一個姓劉的小太監是同鄉同姓,所以拜作兄弟,從小到大是一塊糕也要分著吃的情分。
胤祥忍了快一個月的眼淚被這個傻瓜一句話勾得縱橫滿面。他揮退了上來勸說的僕從,蹲下來抹了把臉,大力拍著劉根寶的肩膀:“松子兒算什麼,要是有這一天,爺給你們在老家置宅子買下人!讓你們風光還鄉,拜過祖宗,祭過神靈,下輩子做親兄弟才好呢!”
第153章
出紫禁城的時候; 十四叫過朱五空吩咐:“你別跟著了,去找個清淨的酒樓定下地方……”
朱五空領命而去。十四這回出門尋的是親自到濟民寺還願跪經的由頭; 實際上不過是往寺廟裡頭晃了一圈充個門面; 就被相熟的侍衛笑嘻嘻地上來行了個禮; 引他往後山門的方向來。
晉安一身藍綢紗袍,牽了馬倚在門外一棵榕樹底下候著。納蘭揆芳背對著山門方向; 拉著他喋喋不休:“……皇上把我阿瑪和二哥叫進宮,也不知說了什麼。老爺子回家像失了魂魄似的; 書房的燈亮了大半夜。我悄悄去聽了一耳朵,你猜怎麼來著,竟然跟五公主有些干係!”
”咳咳!”晉安遠遠瞧見十四過來,趕緊握拳輕咳給他使眼色。
揆方只當他是真咳嗽; 自以為體貼地上來拍著他的背; 嘆道:“皇上告誡我家老爺子:昔日唐太宗告魏徵‘卿罪重於中鉤,我任卿逾於管仲。’現在朕也以齊桓公待管仲的心待你。你可別用李斯對待秦皇的方法來報答朕。’可不是這個道理嗎?我們家打孝慈高皇后那輩起就世受皇恩,如今皇上又許以公主下嫁的恩典; 還復了我阿瑪的職位,何必再去爭那份體面?”
李斯與秦始皇互為兒女親家,可卻在始皇死後誅殺公子扶蘇、擁立秦二世胡亥的過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康熙這話直白到了露骨的地步,難怪明珠要睡不著覺了。晉安光是聽揆方轉述也出了一身冷汗; 怒目瞪他:“這事你也敢拿出來說?”
揆方豪爽地掄著胳膊拍打他的肩膀,笑道:“這不是跟你嘛。說句冒犯的話; 這事兒要真成了,咱們還成了拐著彎兒的親戚了。哈哈哈!”
他大笑著轉身; 就見十四黑著臉立在後頭,唬得驚呼一聲,趕緊跪下訕笑道:“十,十四爺,給您請安。”
在直隸那幾天,十四跟九姐的感情突飛猛進,這會見了揆方這得意的模樣,驟然想起姐姐也快是別人家的人了。他不禁暗自磨牙,氣道:“真要論親戚,你跟爺不是更近?我還該喊你一聲叔叔了。”
揆方摸不清他是調笑還是暗諷,唬得連道不敢。
揆方說話放肆,也是因為信任他的緣故,晉安忙跟著打圓場,耳畔莫名響起孫自芳那番“伴君如伴虎”的話來,言語也跟著謹慎起來:“爺,納蘭大人也是無心之失。”
十四聽出他話語裡的疏遠之意,一句氣話鬧得二人戰戰兢兢。他不由心情更加低落,懨懨地說:“咱們走吧。”
晉安扶了他上馬。舅甥二人打馬往安定門內來。夏日晝長,此刻雖然臨近黃昏,但菸袋衚衕外頭的長街上依舊人流如織,街道兩旁的小酒館挑著五顏六色的酒旗,更有走街串巷的小吃攤子沿著街沿兒一溜排開,幾口大鍋裡油煙白霧繚繞,熱騰騰的香氣撲面而來。
隨著一聲“羊肉混沌”的吆喝,跑堂的用竹托子送上一大碗帶湯混沌。只見那湯色雪白,浮著紅彤彤的辣油和綠油油的菜梆子,撲鼻沁香;混沌皮兒薄得透亮,現出裡頭嫩紅的肉餡兒來。尚未動口,色香二字已然佔全了。
兼之周圍一群小民談天說地,大快朵頤。十四瞧著新鮮,跟著心情大好,嘴上卻耍賴道:“你給了四哥六哥一人五萬兩安家銀子,輪到我這兒一碗餛燉就打發了?不成,換地方。”
晉安這些日子被孫自芳那番“十四爺身上有帝王之相”、“只怕德妃將來容不得你”的話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