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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為長姐亦是責無旁貸。”
繡瑜此計的關鍵就在女兒身上,原想透露一二,又聽宮女稟報:“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康熙已經大步進屋。繡瑜忙領著屋內眾人行禮下拜。康熙罕見地沒有立馬叫起,而是任由她們拘著禮走到屋子正中主位落座,才緩緩開口說:“起來吧,賜坐。小九這麼早就來給你請安嗎?”
繡瑜知道魚兒上鉤,也不畏懼,只斂笑解釋道:“十四病了,臣妾沒出過痘不方便照料,她這是主動請命要去照顧弟弟呢。”
康熙淡淡地看向女兒:“胡鬧!你貴為公主,十四那兒自有奴才們伺候。又不是那寒門祚戶的,指望著姐姐帶弟弟。”
九兒不卑不吭地回道:“十四弟雖不少人伺候,但是出花是要命的事。他病中難免多思,若有親姐在身邊,也可廖做慰藉。再則女兒雖為公主,但也是皇父之女,十四的姐姐。如今出門在外,永和宮眾兄弟姊妹中以我為長,為額娘分憂,我義不容辭。”
康熙神色一凝,眸色微暗。九兒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那個嬌嬌怯怯的小女孩,今天早上榮妃跟王貴人剛來向他稟報有人私相傳遞導致十四阿哥接觸宮外的東西以致染病一事。他本來對那個香囊詭異地傳了好幾手、恰好落在十四手裡的故事半信半疑,可九兒突然說了這樣一番話。
康熙反倒加深懷疑,語氣雖淡卻肯定地問道:“誰教你這麼說的?”一面問,一面下意識地瞥向旁邊的德妃,卻見她眼瞼低垂,似乎認真地打量著手上的茶盞。
九兒不由愣住,抬眼看他:“皇阿瑪,我也是看著十四弟長大的,女兒所言句句都是出自本心。”
康熙手指叩著桌面沉吟不語,又換了個方式,徐徐引誘道:“好吧,朕許了。你可要朕賞你些什麼嗎?皇額娘跟朕提了想在京城為你擇婿。正好趁此機會,你想要什麼就說出來。小九一向聰明純孝,甚得朕心。普天之下,朕無有不許。”
這話的暗示意味太過強烈,繡瑜雖早有預料,也不由動搖一瞬,生怕女兒沒經過這些套路,一時衝動自曝其短,反坐實了私情。
九兒臉上一紅,立馬就想到與納蘭之事。可是她素來敏捷多思又性情高潔,轉念一想又覺得此時提要求未免有攜恩圖報之嫌。況且十四弟生死未卜,她若一味耽於自己的兒女情長,豈非叫額娘傷心、兄弟寒心?
九兒遂抬頭道:“多謝皇阿瑪恩典,這是女兒分內應當的事。皇阿瑪要賞,就下旨在直隸境內遍尋名醫,為十四弟看診吧。他早一日痊癒,額娘就早一日安心。”
康熙不由對她刮目相看,可心中疑惑尚未全消,乾脆圖窮匕見,直接直視九兒逼問道:“昨夜行宮前院偏殿走水,有一批侍衛救火不力,以致不少重要的摺子、印信為大火所焚,朕已命將他們全部拿下。其中一人向梁九功求情,指名要你相救。你若不救,朕就將他們一起流放北疆與披甲人為奴。”
九兒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直視眼前的皇阿瑪,身形微微顫抖,頭一回如此深刻地領會到“君父”二字的含義。一層父親的威嚴如山,一層君主的權謀算計,如蛛網般重重包裹,叫人深陷其中只能屈膝臣服、任由宰割。
“皇阿瑪指的是明珠之孫納蘭永壽吧?”九兒強烈遏止住顫抖的語氣,挺直脊背,高聲急道,“女兒的確與他相識相知。可君子之交在於志趣相投,而不在於利益交換。若他果真犯錯,卻想借與女兒的私交逃脫罪責,則不配為性德之子、九兒之友;若女兒在父母憂心忡忡之際,假借為幼弟侍疾謀取私利,更兼指手畫腳干涉朝政,則不配為皇阿瑪之女、大清公主。”
“今日之言,如有半點不實……”九兒說著頓了一下,低頭摘了辮梢墜著的一塊翠玉擲於地上,“一如此佩!”
美玉撞擊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繡瑜嚇了一跳,打量著康熙的表情,斥罵女兒:“糊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可發這樣的毒誓?”
康熙卻揮揮手喝止了她,走到九兒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女兒,良久,突然出聲說:“永壽,你可聽見了?”
繡瑜母女俱是一驚,下意識轉頭往門口望去,卻被門上的湘妃竹簾阻隔了視線,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聽到他竭力維持平靜卻難掩激動哽咽的聲音:“回皇上的話。奴才畢生幸事,一為性德之子,二為公主之友。有此二者實乃蒼天垂青,九死不悔。”
康熙氣不打一出來,一針見血地諷刺道:“混賬,朕養了十五年的掌上明珠,你當然不悔!”
原來,偏心偏到胳肢窩去了的康熙皇帝,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