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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從他膝蓋上滑下去,跪在身前:“兒子還小,不想娶什麼側福晉,求您收回成命吧!”
康熙斜眼瞥他,一語道破:“朕看你是不想娶曹寅的女兒才對吧?聽說昨兒中午你十三哥屋裡少了張床啊。”
“皇阿瑪英明,什麼都瞞不過您!”十四討好地笑著,大拍龍屁。
康熙問:“理由呢?”
十四挺直了腰板兒跪在地上,正色道:“兒子覺得大丈夫頂天立地,憑本事掙前程。曹寅拿著女人討好上官,不是君子所為。”
康熙不以為意:“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而是咱們家的奴才。奴才孝敬主子天經地義。”
“可孝敬之物從何而來呢?”十四從衣襟裡取出一串上好的珍珠鏈子,高高舉過頭頂。那串鏈子的珍珠都是渾圓的東珠,個個有龍眼那麼大,光華璀璨。
“皇阿瑪請看。這是今天姐姐生辰曹家送的禮物。這樣好的東珠就是在宮裡都不多見,少說也得值一二萬兩銀子吧。他江寧織造的俸祿可有這麼多?如果不是俸祿所得,那他就是拿著皇阿瑪的銀子往您身上貼,又算什麼孝敬呢?”
康熙心裡大為震動,不禁又想起今天看到的摺子來。
朝廷年年派人到各省視察河務,那麼多精通河工的能臣幹吏年年查月月查,都查不出毛病來;最後竟然是烏雅晉安一介武官,陪媳婦看病的空檔隨便在街面上溜達一圈,一本摺子參到御前,這才捅破了虛假的表象。
查來查去,最後竟然查到了內務府總管凌普頭上。正在這個當口,京城裕親王又有密摺稱,曹、李兩家去年年底秘密往京中送了二十萬兩銀子,最後又進了太子的腰包。
康熙原本一直以為太子嬌養宮中不識稼牆才會被底下奴才矇蔽,可年僅十歲的胤禎都知道織造一職的俸祿絕對沒有那麼高。太子二十多歲的人了,就沒想過這些錢都是怎麼來的嗎?
康熙一時心涼如水。十四跪得膝蓋都麻了,才聽見他輕聲說:“起來吧。今天這話,再別跟旁人提起。”
第144章
“十四爺當真這樣說?”李熙看著舅兄曹寅臉色陰沉地將傳話的紙條置於火上焚燒; 難以置信地一拳砸在桌上:“什麼毛病?我那侄女兒,平日裡誰見了不是說王妃都做得的?”
“混賬!人家那是客氣話; 你敢在主子跟前兒說嗎?”曹寅看著那紙條慢慢化作灰燼; 神色晦暗; 半晌才說,“十四爺年僅十歲; 那樣一番有理有節的話只怕是旁人教的。”
“你是說德妃?是了,檢舉的密摺是裕親王手裡發出來的; 誰不知道永和宮跟裕王府的關係?”李熙不由撓頭,“可是不應該啊!今日老夫人借賀壽之名去給德妃娘娘請安,回來的時候還說娘娘甚是滿意呢!”
“宮裡的主子誰不會演兩出戏?我只知道,你送去的壽禮轉頭就成了自個兒的賊贓了!”曹寅不由臉色陰沉。女兒的婚事是小; 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是大。曹家內務府包衣出身; 全靠皇帝的寵信才走到了今天,十四爺那番話,是要把他們兩家逼上絕路啊!
可他們身為外臣; 又是奴才,能拿正得寵的德妃母子怎樣呢?曹寅揉揉額頭,開始在心裡盤算要如何往京裡使銀子,是往德妃孃家送?還是上兩位阿哥府上碰碰運氣?又該找何人引薦?
李熙則是揹著手; 在屋裡焦躁地轉悠,突然福至心靈:“對了; 還有王貴人!宮裡也不是她永和宮一家獨大!”
王貴人是李家的親戚,由曹老夫人親自調1教了送進宮去; 又經宜妃栽培,已經連生了兩個阿哥,正是得寵的時候。眼下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還小,王貴人仍需兩家照應她老家父母,倒不怕她不從。
曹寅一愣,還是搖頭道:“王貴人位份低微,哪敢開這個口?九爺在皇上跟前說不上話,求了也沒用。宜主子又遠在京城,等皇上回京黃花菜都涼了。”
李熙神秘一笑:“非也非要。我不是說讓王貴人幫忙說話。而是讓她想辦法給永和宮找點麻煩,比如回京路上德妃‘恰好’病了,十四爺要侍奉母親,不能跟著皇上。就算不能助我之威風,至少也可殺敵之氣焰。”
曹寅心裡砰砰打鼓,原本揮袖喝道:“不可!”但是聽李熙湊上來在耳邊說了他的計劃,曹寅不禁猶豫,雙手在袖子裡捏得緊緊的。一番糾結之後,還是不甘心佔了上風。
那頭太子逼著自己從鹽稅、茶稅裡頭撈銀子,指不定這裡頭還有四爺一份。吃幹抹盡之後,這頭十四爺又在皇上跟前告狀。一個是儲君,一個是愛子;一個得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