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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月拾了那籤,喜道:“恭喜娘娘,是支上籤呢。”
繡瑜難得迷信一回,聞言也略微開懷,撫著那籤頭之花問:“作何解釋呢?這花一枝數朵,倒也奇特。”
竹月經常與小宮女鬥草,聞言笑道:“一箭一花為蘭,一箭數花為蕙。這支上下結花,名為‘兄弟蕙’。想來娘娘求籤時,心中想的必定是幾個阿哥。”
竟真叫這丫頭說中了。繡瑜瞥她一眼,略微詫異,目含期許地向那白髮僧人望去。
“阿彌陀佛。”那僧人先喊了一聲佛號,然後閉目嘆道,“這籤解做: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繡瑜在心中默唸著這兩句話,若有所得。
傍晚,龍船之上。
“這妝名為‘凝脂妝’。濟南多溫泉,福晉格格們得空就往山上莊子裡泡溫泉。這妝容取自‘溫泉水滑洗凝脂’之意。”身後穿鴉青袍子的宮女笑著解釋道。
敏嬪攔鏡自照,左右瞧瞧,果然覺得氣色紅潤許多,把咳疾復發造成的些許蒼白之色都掩蓋過去了。她放下鏡子笑道:“山東不愧是聖人故鄉,果然人傑地靈。連你們這些山東巡撫進上來的丫頭都格外心靈手巧些。”
“謝娘娘厚愛。”那宮女忙低了頭福身道謝,又說,“奴婢不過是山野丫頭,哪裡比得上您宮裡的各位姐姐,日後還要多跟嬤嬤們學習才是。”
敏嬪更是覺得她知禮懂事,笑著從妝匣裡撿了支金簪賞給她,又問:“日後就跟在本宮身邊伺候吧。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兒來著?”
那宮女喜滋滋地磕了個頭,正要回答,門外突然有人來報:“那邊船上十三阿哥回來了。”
敏嬪忙起身到甲板上眺望,果然見岸邊停著皇太后的鑾駕,東邊阿哥們所居的小船上。十三十四打打鬧鬧。十四手上舉著個竹籤子,不知是為何物。胤祥追著他跑了一陣,最後捉住弟弟按在船舷的圍欄上,伸著脖子去咬他手上的糖。
敏嬪臉上的笑容一滯。泰嬤嬤跺腳嘆道:“這……這是什麼規矩?堂堂皇子阿哥,這也太不成體統了!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
然而德妃不管,權當兩隻小貓小狗打打鬧鬧,反而看著開心得很。胤祥小的時候還聽她的話,現在也全當耳旁風了。
敏嬪黯然回身往艙房中來,卻見那山東來的宮女還跪在地上,便笑道:“本宮忘了叫起。你這孩子,也太實心眼兒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那宮女喜滋滋地磕頭道:“奴婢賤名魚兒。”
敏嬪臉上笑容一僵,冷了聲音說:“下去吧。”
魚兒茫然無措,不知自己為何得罪了娘娘。泰嬤嬤忙令人趕了她出去,勸道:“娘娘彆氣。榮主子賞了這些宮女明天上岸與父母拜別。只要過了明天,您怎麼罰她都行。”
六月,夏至。天氣開始漸漸悶熱,四九城像被一個大火爐子扣在裡面,才摘下來水靈靈的小白菜送進城的功夫就被曬焉了。
胤禛素來畏暑。正值夏豐收的季節,衙門裡本來就事多。康熙又吩咐他和胤祉輔佐太子監國,更是忙上加忙。上回旬日休沐,他被人叫出去了一回,回來之後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廚房精心烹調的清淡菜品送到外書房,往往是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四福晉多方打探,卻只知與佟佳氏的人約莫有些關聯。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趁胤禛午睡的時候,叫來心腹嬤嬤吩咐道:“去隔壁請六爺過來瞧瞧。”
蘇培盛服侍了胤禛在水閣歇晌。放下竹簾紗帳之後,臨水的屋子裡清幽涼爽。香爐裡燃著他慣用的檀香,香氣悠遠綿長,彷彿十幾年的光陰凝結其中。
胤禛發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短胳膊短腿的幼兒模樣,記憶裡溫馨雅緻的永和宮凝結著沉重的氣息,出入的宮人面色悲痛,雖然沒有明著穿白縞素,卻也摘了渾身的配飾,去了顏色衣裳。
胤禛聽到配殿裡有女人的哭聲,那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沉痛悲傷,以至於他一時沒有辨認出那是誰。直到進了似曾相識又處處不同的東配殿,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抱著懷中稚童,他才駭然發現,那人竟然像極了繡瑜二十多歲時候的模樣。
他下意識上前喊了額娘。那人回頭,熟悉的面孔上卻結著濃濃的怨毒。她忽的起身,重重地推了胤禛一把。胤禛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她,目光卻不由自主被她身後的孩子吸引。他驟然瞪圓了眼睛,手指緊扣地毯,那躺在床上面孔蒼白的,分明就是——
“蘇培盛,你小子是不是想滾去馬房當差了?大熱天的,這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