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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守門計程車兵僵立在原地,面面相覷; 半晌才有人問:“頭兒,報嗎?”
參將的下巴半天合不攏,瞪向出言之人:“報你個頭!”
皇太子病了。皇帝心疼兒子,不惜千里迢迢叫索額圖過來侍疾。禁宮無詔騎馬雖然是殺頭的罪過; 可架不住人家是太子的嫡親叔祖父。他們報上去; 康熙也多半不會懲處,豈不是平白得罪人?要真殺了索額圖,日後太子登基; 他們更是小命休矣。還不如把事情按下去,當沒發生過算了。
守門士兵的想法大同小異,最後竟然叫索額圖打馬行至太子寢宮門前。
胤祥一大早來給太子請安,愣愣看著這從天而降的索大人; 下巴差點砸腳背上。
“中堂,您這不是陷太子於不義嗎?”
索額圖從京城一路狂奔而來; 滿腦子都是太子是他自己、赫舍裡一族乃至整個鑲黃旗老姓的希望。如今被十三阿哥一聲斷喝驚醒,才恍然意識到; 哪有個做奴才的到主子門前還不下馬的道理?康熙知道了,又會怎麼看太子?
索額圖趕緊翻身下馬,拱手道:“多謝十三阿哥,奴才感激不盡。”
胤祥看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抓抓腦袋,總覺得不對勁。太子偶感風寒發熱,病得重,卻不急。皇阿瑪急著南下,竟然改命四哥祭山;索額圖千里南下侍疾,怎麼都一副如臨大敵、活像太子好不了了的模樣?
他果斷轉頭:“走,去四哥那兒。”
胤禛屋裡同樣一副山雨欲來的氣息。胤祥從後院進去,抬頭就見廚房屋門緊閉,煙霧瀰漫,隱隱可見火光。
他只當是失火了,踹門進去,卻見煤爐子敞開著,裡頭燒的不是碳,竟是幾個太監撕了奏摺手札,將字紙一摞一摞地往爐子裡扔。
那未來得及燒的封皮上蒙著杏黃緞子,分明是毓慶宮常用的公文手札。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四哥竟要燒掉跟太子往來的信件?
他一言不發地快步往正院來,行至書房門口,不等人通報,直接打起簾子進來。剛好見胤禛將自己常用的一方“圓明居士”的私印遞給蘇培盛:“找個榔頭,砸了。碎片收起來,將來可以做證據。”
胤祥跟蘇培盛兩人一進一出,剛好撞上。蘇培盛手裡盒子掉落,滾出一地的私印公章。胤祥不由厲聲喝問:“到底怎麼了,砸掉這些印章,你還怎麼下文上書?”
胤禛略一猶豫,就被他快步上前,一把抽走桌上的信紙。
那紙上字跡潦草輕浮,完全不似胤禛平日所書。胤祥一眼就看到了末尾用大了一號的字型書寫的十六個字:“照應額娘,扶植十四。珍重自身,勿以為念。”
收信的人是胤祚,下方鏨著鮮紅的‘圓明居士’之印。這完全是一副絕筆的口吻啊!
胤祥放下信紙,兩道劍眉一擰,心下已然有了猜想:“可是跟祭山一事有關?太子在裝病?”
胤禛苦笑不已,萬沒想到一趟“公務旅行”搞成這樣。他一面為迫近眉頭的危急憂慮,一面想著自己把胤祚拖下了水,後悔莫及。
還有十四,以往他總覺得十四少不更事,可以慢慢調教。很多事情藏著掖著沒講明白。萬一他要是敗了,連個翻盤重來、保全母妃兄弟的機會都沒有。
胤祥拿著信紙的手微抖,突然啪地一下把信紙拍在桌上,困獸一般揹著手在屋子裡轉悠,半晌才在窗前站定,說:“我替你去祭山。你跟著皇阿瑪南下。”
胤禛驀地抬眼看他:“胡說,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說著勉強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皇阿瑪給你看好了馬爾漢家的女兒,這回回去完了婚,好生過日子。”
自己這樣表白,他竟然不肯將實情道出!胤祥心裡猛地竄上一股火,啞著嗓子喝問:“我害過十四弟,也確實跟二哥走得近。你這樣藏著掖著,半天不肯說一句實話,是疑心我故意套你的話嗎?”
他說著一拳打在面前的窗戶上,將那玻璃擊得粉碎,轉頭就走:“我這就去跟皇阿瑪請旨,聖旨下來,你總該信了吧?”
“站住!你敢邁出這個門以後就不要來見我!”胤禛背對著他嘆道,“不是什麼好事,你聽了可別後悔。”
“三個月前,明珠拿著高士奇的把柄來找額娘。高士奇做過索額圖的家奴,知道他不少噁心事兒。我和老六,跟索額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替高士奇還了二十萬欠款。也不知這狗東西給皇阿瑪告了什麼狀。皇阿瑪表面上不聲不響,實際上打骨子裡往外懷疑太子,連出門都不敢把他放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