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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
來人正是單騎快馬的方立名,他將馬喝止在已經停在路旁的花轎邊。
語音急切,“寶兒!寶兒,可是你在裡面?是我,我來了!”
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撩轎簾。
鄒繼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來人瘦削的手腕。
看著眼前人瘦削英俊的臉,他想起了隊伍臨行時肖夫人的話,“還有一件事,須說於你知道,免得日後你從他人口裡聽到誤會了寶兒。”
肖夫人說,“寶兒心善,曾經在寒山寺外救過一個窮困書生之後。誰想那人被救之後不僅不知道感恩,還同寶兒身邊的大丫環香琳有染。那人在事發之後逃跑了,而那丫環被沉了塘。”
“我之所以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擔心以後會有人拿這事來中傷寶兒,影響你們夫妻關係。”
這些思考,說起來多,實際上卻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一念已畢,鄒繼盯著臉上滿是狂熱偏執的方立名,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你就是那個方立名吧?香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還請你離我妻子遠一點!”
“什麼?!”
“什麼?!”
兩聲不約而同的驚呼,分別從花轎內還有方立名嘴中發出。
鄒繼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微動的轎簾,聲音裡帶了一絲嫌惡,“當初是你自己害了香琳,後來更是棄了她獨自逃走!你可曾想過,把她一個弱女子獨自留在這裡,無異於逼她上絕路嗎?現在你又來逼迫我岳家,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肖寶兒心中一動,收回了放在轎簾上的手。頭一次,對自己這個夫君產生了一絲感激,“你,”
她低低的開口,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他,頓了一下之後才道,“多謝!”
鄒繼眼底閃過一絲溫柔,溫聲對著轎內道,“不用,你即將是我的妻子,保護你還有你的家人,是我的責任。”
兩人的情形,落在方立名的眼中,幾乎讓他嫉妒得發狂。只聽得他冷哼一聲,指著轎內道,“哼!香琳的死,你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若不是因為你,她又怎麼會死!”
肖寶兒剛剛平定下來的心,在聽到方立名這句話的時候,突地就不可遏制的憤怒了起來!
“什麼?!”
肖寶兒唰地拽下了轎簾,雙手死死的攥著,連指甲都陷進了肉裡都不自知。只瞪大了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個毀了她的一切的男人。只恨不得能在他臉上剜下一塊肉來,“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香琳!”
看著眼前的肖寶兒。方立名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這,還是肖寶兒嗎?
在他的記憶中,肖寶兒總是明快的,飛揚的;可是眼前的人。眼窩深陷,即使是描了濃濃的粉黛也遮掩不了她蒼白憔悴的臉色。特別是她的那雙手,瘦削得怕人,哪裡還有半分以往的珠圓玉潤之感?
“我……”
看著這樣的肖寶兒,方立名突地詞窮。當初的事,本就是他沒忍住心中的惡念,玷汙了她。可是現在,若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人,又怎麼讓他心甘!
想到這裡。他突地抬頭。眼底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看著他這樣的神色。肖寶兒心底一驚,趕緊趕在他開口之前開口,“你怎麼樣!你這個卑鄙齷齪的小人!我肖寶兒只恨不得從沒遇上過你!若不是你!香琳。還有香姨她們,又怎麼會死!都是你這個卑鄙小人!害死了他們!我們都是眼瞎了!”
聽到這裡。方立名本就混沌的大腦轟的一聲,幾乎成了漿糊。他痛苦的低頭,倉皇的後退著,揪著自己的頭髮,喃喃,“是的,是我害死了香姨……”
香姨就是香琳的孃親,方立名初到肖家的時候。受盡了下人們的排擠,可是香姨沒有,香姨待他如同親生,後來更是同香琳一起,為他能讀書而奔走斡旋在肖家內宅。可以說,沒有香姨,就沒有如今的方立名。
可是,就是因為自己一時的惡念,害死了待他如母如子的香姨……
方立名出乎意料的崩潰,讓肖寶兒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她揪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張皇的咬著嘴唇。
突地,有溫熱的手掌蓋在了她的眼瞼上,耳邊傳來的鄒繼溫柔卻堅定的聲音,“娘子,不要怕,我在這裡……”
被這樣的溫柔所感動,肖寶兒心中一慟,有熱淚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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