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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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告訴他,轎中人就是那個先前在太傅府時調戲她的混蛋,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此人目的不明,身份不明,又有如此高的武功,三番兩次插手她的事,即便他沒有惡意,旖灩還是一陣厭惡,她討厭別人不經允許插手她的事,更討厭比她強的人,更加痛恨無法掌控的這種危險的感覺。
“背後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出來!”蕭虎四望之後一無所獲,不由再次出聲,只是這次他卻再不敢口出髒語了。
他粗聲粗氣地喊罷,四周靜了一靜,風過寂寂,接著才有一個聲音響起。
“老的嫌貧愛富,不恩不義,少的蠻不講理,以惡欺善,還有一個水性楊花,掛著才女皮囊的偽善女,嘖嘖,這麼一家人,人人得而誅之,要什麼英雄氣概?爺能背後傷人已算是高看你們了。”
那是一個語調極度懶散舒緩的聲音,男人的聲線帶著一股獨有的清潤之音,猶如珠玉墜於清冽冰湖之上,和先前蕭虎氣急敗壞的聲音呈現鮮明的對比。
果然是他!
旖灩聞聲便想起了男人隔空傳音響在耳畔的那輕笑聲,眼中鋒芒又盛了一分。不過這男人罵蕭家人的話倒是貼切的很,中聽的很,她喜歡。
打了人還說是高看了人家,狂妄之徒,若非驕橫不知世事深淺,便是那等實力過人,有傲人資本的,這男子毫無疑問是屬後者。
見蕭虎面上黑白紅的不停變幻,蕭靨兒登時氣得渾身發抖,旖灩清淺的勾了下唇。
隨著聲落,那八人抬的花轎,繡著龍戲鳳的大紅轎簾子無風自揚,突然飄落在地,旖灩隨著眾人望去,只見轎身寬大的花轎中,一個身穿紅衣,身量欣長的男子大咧咧,長腿長腳,渾身無骨地側躺著。
轎中本來供新娘坐的位置早被他抽去了擋板扔在一邊,本掛在內轎四周的大紅綢緞花也被扯落,團成枕頭壓在男人一頭墨髮之下,他那樣子簡直像睡在自家屋中一般悠然自得。
那轎子原便是暗紅的冰絲綢鋪地,冰絲綢緞上繡著深深淺淺的紅色牡丹,男子慵懶躺著,頭枕紅綢花,墨髮遮顏,天地獨我,使得旖灩望去,只覺豔光攝人。那如玉男子便似躺在花簇似火,繁花似錦的牡丹花海中,紅衣紅毯,墨髮如瀑,那紅與黑兩種顏色碰撞出極致的邪魅蠱惑來。
方才還是白衣若雪,飄逸似仙,此刻卻紅衣盛火,邪魅縱生,只聽說過女人善變,沒見過這樣易變的男人,這個妖孽!
旖灩美眸眯起,緊緊盯向了轎中側身臥著的男人,心裡想著這男人方才還在太傅府,如今他是怎麼到了這轎中的,眾目睽睽,莫非他真會妖術不成?
只是翼王君卿睿來接新娘的花轎無聲無息地被人折騰成這個樣子,侍衛們,轎伕們沒有發現也便算了,君卿睿一直都跟在轎旁,竟也一無所知,花轎都這樣了還娶什麼新娘,這簡直是當眾打君卿睿的臉。
旖灩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君卿睿,果見那廝本就不甚好看的面色更加陰鬱了,就像雷鳴之夜黎明前最黑的夜空。
她被爽到了,目光又回到了轎中人身上,決定暫且原諒這混蛋的調戲之罪,尋機會調戲回來。
她的目光落過去,男人便撐起了身子,緩緩坐了起來,他這一動渾身氣質又是一變,那種天生的優雅流淌出來,那一身妖嬈的紅色,陡然間被他生生穿出了清逸雅緻之感來。
隨之,掩蓋在他面上的墨髮散落下來,露出了一張白皙的面容。劍眉,挺鼻,丹鳳眼,薄唇,男子相貌秀雅,眉目清俊,可卻也只是清俊而已,和同樣一身紅衣的君卿睿相比,他那容貌實在算不上出彩。
可眾人見他相貌如是卻皆不感失望,反倒覺著大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男子,氣場已太過強大,氣質已奪人心魄,若是再生的俊美無雙,給人的壓力便太大了點,真就不叫人活了。
一個男人騷包外露成這模樣,旖灩鄙視地撇了撇嘴。
她這廂唇角弧度沒收回,那邊鳳帝修便瞧了過來,他的目光極清淡,可卻又極為密實,像一張網無形地罩在人身上,叫人有股透不過氣之感。
旖灩唇角弧度半絲不變,清洌洌的目光同樣不露分毫情緒,卻也毫不示弱地盯著鳳帝修。
四目相望,一時間誰也沒有移開視線,一個清淡無痕,一個清冽無波,可卻分明又有什麼交織在兩人的視線間瀰漫至心湖深處,像輕鴻羽翼般輕輕在心尖上掃過……
許是不過一瞬,許已過了一刻,鳳帝修忽而一笑,玉姿瑰現,風華流瀉,這廝身上的氣質即便是技藝最高超的丹青聖手也難畫出一二來,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