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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嬌臉一紅,低下頭來不語,“我與夫君相識已有一年,他來我家中求學,雖無父母兄弟相依,可卻是我父親的一眾弟子裡最出色的……成婚不到半月,家中便收到了他考入有才書院的訊息,我父親又喜又怒,氣不過他事先隻字不提,才將我們趕了出來……”
能用“一眾弟子”來形容,徐嬌的父親在當地的聲望已然不淺。
傅挽心下一動,不知為何,突的就想起了當時來楊州城赴任的餘持重。
他當時好似身邊也無妻兒子女,只跟了個妾室。
而後來朝廷清除叛軍,好似也並未提及過餘持重的家眷。
有個大膽又讓人心悸的想法突然在心裡冒出頭來,傅挽再無暇多坐,只與徐嬌說了幾句閒話,便找了藉口,匆匆出了他家的院門來。
卻在剛邁出院門時,停住了腳步。
方才拿了書匆匆要去上課的肖平靠在對面她家的院牆上,瞧見她出來便打了一個哈欠,直起身來,一雙眼裡帶著與往常別無二致的純潔笑意,“我可終於見著您了,嫂子。”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短了點。
第91章 暗中利箭
在看見肖平臉上掛著的純真的笑的瞬間; 傅挽就知道事情要糟。
她剛的出來的那個最不可能的假設,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這個從一開始就有意識地在接近他們的“隔壁學子”; 到底是早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在守株待兔; 還是半信半疑,在等著給出最後的致命一擊。
心底的念頭飛快轉過,傅挽臉上卻掛了恰到好處的既羞又驚的笑; 腳步往後; 悄悄地往裡退了一小步,“你好,我夫君外出採買去了; 若是有事……”
說話間,腳步一直往裡挪動,聲音也略微放大了些。
肖平站直了身體; 看見她的動作也不阻止,只嘲諷地笑了一聲,眼裡的單純與懵懂終於隨著他這個笑消失殆盡; “我設計讓她父親將我趕了出來; 如今流離在外,無人問詢。傅六爺這般聰明,該是猜得到; 我所為,緣由是何吧?”
言下之意,是他完全不會管徐嬌的死活。若是傅挽往裡走驚動了徐嬌; 那今日徐嬌也定會因為知曉了不該知曉的事,而難逃一死。
他神情真誠,傅挽看不出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有他這句話在,傅挽就不敢冒險堵上一個局外人的生死,只能站住腳步,捏緊了自個的手腕,深吸一口氣,露出個笑來。
“你是何時認出我的?”
肖平抬眼看她,眼中終於分明直白地露出了殺意,與他那張好似還是個單純直白的求學之人的臉,真是分外地不和諧,“傅六爺將我父親害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將您這張臉刻在了心上惦念不忘,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事實上,在這次進家門之前,肖平根本不知道,曾讓所謂的夫人,就是傅六。
最初這位遲到的曾讓來時,他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轉念間的一個念頭,讓他轉身進了這家剛剛迎來的主人的院子裡看了一眼,卻沒想就在他被當成“不速之客”趕走的那個瞬間,他在地上看到了一個死老鼠。
死老鼠而已,放在平日,是誰都不會去多看一眼的事物。
可偏偏,那隻老鼠嘴角流出的那一絲黑血裡,讓他聞到了一個味道。一個在他原本威風凜凜,如今卻癱在病床上,渾身惡臭潰爛的父親身上聞到的味道。
那是他父親想留下那什麼神醫為自己所用,卻不慎被神醫下了毒所致。
看著在病床上暴怒無常的父親,想到母親和幼妹居然死在了那些以為他父親死了就反叛的屬下的刀下時,他無比地痛恨自己。
明明當時,他就在這個書院中,卻沒有護住父親,沒有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抓住那個令他恨不得生啖其血肉的神醫,更沒有抓住那個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因此在傅挽逃走之後,他就下令全院禁嚴,守株待兔。
旁人都以為那令他父親一敗塗地的人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辰王,有些腦子活絡些的還根據鎬城中得出的資訊,擅自綁走了那找出他父親身份的左莫離。但只有他知道,使千秋基業功虧一簣的,是楊州城那籍籍無名的商賈傅六。
偏就是這樣的人,居然被封為縣子,居然去了鎬城,與辰王關係匪淺。
而那被抓來的左莫離,心中心心念唸的,竟也是她這個夫子的教誨!
更讓他氣得渾身打顫的,是那神醫晏邇,居